那一抹傲雪欺霜的妖媚雪白,勾勒出一痕驚心動魄的火辣曲線,疾步而行時,波濤洶湧。
花晴風此時可無暇欣賞娘子的嫵媚風情,急急迎上去道:“他已經走了?”
蘇雅點點頭,道:“剛剛離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花晴風澀然道:“這……,哎!一時半晌,卻也說不清楚。”
蘇雅一雙妙目滿含疑惑,道:“你哪來這麼多銀子,我怎麼都不知道。”
花晴風懊惱地道:“夫人,為夫此刻心亂如麻,你就不要問了。”
蘇雅欲言又止,見他果然一臉焦灼,這片刻功夫,唇上居然起了兩個火泡,到了嘴邊的話登時又咽了回去,可心中的疑惑卻是更濃了,方才她問兄弟,蘇循天也是這般答覆,丈夫和弟弟究竟有什麼事在瞞著她?
花晴風扼腕疾走,喃喃自語:“真是受了他的指點?不是他想畏罪潛逃吧?”
蘇雅聽得莫名其妙,卻不知花晴風前一個“他”指的是葉小天,後一個“他”指的卻是蘇循天。
蘇循天匆匆逃下山來,搶在那支火把長龍隊伍的前面先趕到了縣衙,直接從後門兒進去,結果把他姐姐也驚動了。
當時他姐夫花晴風正在客廳里長籲短嘆,毫無睡意,蘇循天見了花晴風馬上道:“姐夫,快給我取三百兩銀子,我便能讓此事風波不起。”
花晴風哪裡肯信,頓足道:“你想溜?糊塗啊!一旦溜了,此事便坐實成了殺人重罪,到時候畫影圖形,通緝天下,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能逃到哪兒去?”
蘇循天怒道:“我雖無能,卻也不是毫無膽色、毫無擔當之人!你放心,這件事我扛著,絕不連累你!”
花晴風訕訕地道:“這叫什麼話,我……我讓你擔起來,是因為你進去了,我還能關照你,如果我倒了,你還有何人可以倚仗。”
蘇循天冷冷地道:“那就多謝姐夫了。不過,我剛剛得到葉典史指點,哪怕李家再怎麼鬧,此事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確需三百兩銀子。”
花晴風雖然不屑於葉小天,倒是一直相信葉小天詭計多端,一聽這話頓時雙眼一亮,急忙道:“他有什麼好主意?”
蘇循天道:“這時哪有時間細說,那李氏族人已經打起燈籠火把直奔縣衙來了,快取三百兩銀子給我,一會兒李氏族人來了,你且再拖延他們片刻,然後如此這般……”
蘇循天壓低聲音,對花晴風急急敘述一番,花晴風半信半疑,卻也只得照辦,恰在此時,被驚醒的蘇雅趕來,花晴風也顧不得與她細說,便摸出鑰匙,叫她速去取三百兩銀子給蘇循天。
蘇雅莫名其妙,可是見丈夫和弟弟都是一副焦灼不安的模樣,情知此時不宜發問,急忙去取銀子。這存銀處就在花晴風藏書的一間書室,平素蘇雅也不去那裡,鑰匙都由花晴風掌握著,卻不知那裡竟然藏了足足一箱銀兩,把蘇雅嚇了一跳,可弟弟催促甚急,卻也不敢怠慢,趕緊把那銀子包裹好交給蘇循天。
三百兩銀子著實不輕,蘇循天生恐耽擱了時間,又叫後宅牲口房的人給牽來一頭騾子,由那騾子馱著銀子,腳不沾地的離開了。
後宅裡面雅夫人滿腹疑竇,花晴風提心吊膽,前衙李氏族人也僵在了縣衙門口。
李氏族人雖也不少,卻只是平頭百姓,叫他們硬闖衙門他們是不敢的,雖然仗著蘇循天沒有牌票便拿人,而且抓人的還是些坊間潑皮,分明是與賭坊沆瀣一氣,行的是不法事,他們李家佔了些道理,可一旦強闖縣衙,那就被人拿住了把柄。
他們不敢闖進縣衙,卻敢在外邊大呼小叫,鼓譟不已,靜夜之中,大呼小叫的,不一時竟喚醒了周圍許多百姓,引來一些人掌著燈看熱鬧。
李氏族人一見有百姓圍觀,膽氣更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