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刀指著雷剛喝道:“你是什麼人?——膽敢擅闖太尉府!”其餘眾人紛紛也拔了刀出來,刀鋒直指雷剛,還帶著連連的叫罵聲。
面對眾人的刀尖,雷剛卻無半分懼意,只見他將手中朴刀一橫,冷冷地說:“俺是來接俺兄弟的,想活命的給俺快點滾開!”這一刻,他早已將死置之度外,如何還怕這些狗差役?
“好啊,耍狠是吧,你這狗東西也不睜開眼看看清楚,堂堂太尉府豈容你放肆?”那領頭的訕笑道:“來啊,將這廝拿下,交太尉大人處置……”
“你要找死,就休怪俺了!”只聽得雷剛叫喝一聲,也不知他手中朴刀是如何閃過,那領頭之人面門處已經多了一道血痕,而那廝臉上卻還笑著。可就在一瞬之間,那廝的麵皮已被血模糊了,整個人也隨即栽倒在地,渾身抽搐了兩下便沒了動靜。
周邊的差役一時慌了,只見一個膽大點的顫顫巍巍地彎腰伸過手指頭去,卻現領頭的鼻尖處竟無半點氣息了,他大愕,叫道:“死啦……”眾人皆恐,一時間齊齊盯著雷剛。
這下子還得了,居然有人在太尉府大門口悍然持刀行兇,而且死者還是太尉府的差役頭,高太尉的顏面何在?——朝廷的顏面何在?
“殺了這廝!”忽然間,也不知是誰在後面喝叫一聲,差役們立即揮刀砍向雷剛,那陣勢真夠猛的。但雷剛卻絲毫不慌,他揮起朴刀相迎,左邊一下,右邊一下,不時有人被他斬於刀下……
而這個時候,太尉府後院,一幫巡城司的兵士正等著高太尉放賞,一個個笑顏大開。這些兵士剛剛在街市上生擒了追殺高衙內的兇徒,特意押著人過來邀功領賞,堂堂高太尉自然也不含糊,每人賞了二十兩銀子,另外還命人端來酒肉,就在院子裡支了幾個大桌,讓他們吃個痛快。可這酒宴剛過了一會,忽聽得有人高聲叫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急急跑來的是一個差役,可還沒等那差役靠近,老都管侯德安便叫囂著罵道:“狗東西,叫什麼叫,有什麼大不了的事?”
“大……大人,一個漢子殺進府來了……”那人抱了一下拳,喘著粗氣道。
“什麼人如此大膽?”侯德安喝叫道:“爾等都是幹什麼吃的,為何不將那廝拿下?”
那差役好生委屈似的,撇著嘴道:“那賊人武藝高強,已經傷了好多弟兄了,我們……我們根本擋不住啊……”
“廢物!”侯德安又叫罵起來:“一群人連一個人都對付不了,真他媽一群廢物!”
“來者何人?”那差役正要開口,不料這時高俅開口了,只聽得他不急不忙地問:“——那人長得模是何模樣?”
“回大人,”那差役慌忙抱拳道:“小的不認識那廝,只是瞧那廝麵皮紫黑,不似本地人,手裡拿著一把朴刀,好生厲害,已經殺了我們十幾個弟兄……還聽他說……他說……”
這時,高俅有點急了,追著問道:“還他說什麼了?”
那差役接著說道:“那廝說他——說他是來救他兄弟的……”
“救他兄弟?”高俅眉頭一皺,隨即瞟了一眼綁在院腳牆根下的石季,他才若有所悟地道:“莫非……莫非那廝是來救他的……”
“哈哈哈哈……“忽然間,石季高聲笑了起來,他被綁在樹上,滿臉盡是血汙,頭也散亂了,可他這一笑,整棵樹都跟著搖動樂起來。
剛才侯德安扯著大嘴巴這麼一陣叫嚷,巡城的兵士早已靜了下來,忽聽得石季還放聲大笑,那為的兵頭走過去便甩了兩個耳光,罵道:“狗東西,你笑什麼笑?”
兩個耳光下來,石季的嘴角又淌下血來,可他仍是大笑著:“你們這幫狗東西,等我大哥殺進來,叫你們一個個都不得好死……”
“媽的,看是你先死,還是老子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