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寧安坦然一笑,“我的作為光明正大,可不是什麼鬼把戲!”
穆薩維居然頷首贊同,他笑眯眯道:“宋使所言不錯,他的作為的確正大光明,可再偉大的人物,也隱藏不了他的影子,宋使將他卑劣陰險的用心藏在了華麗的外衣之下,迷惑了心智不堅,頭腦渾噩的人。”
耶律洪基凝重道:“請先生明示?”
“太子殿下,穆薩維出生在波斯,那裡是一片戰亂之地,無數偉大的君王從那裡誕生,許多人就像是天上的流星,一閃而過,只有智慧如海,堅韌如山的皇者,才能稱雄天下,建立起永恆的帝國。那些失敗的王者,無不是聽信了奸佞的蠱惑,沉溺在精緻的貨物,豔麗的女人,奢侈的享受中間……這些邪惡的東西,讓鐵一般的臂膀變軟,讓岩石一樣的心碎裂,再也沒有君臨天下的勇氣,征伐世間的雄心!”
“他們!”
穆薩維突然一指王寧安,大聲說道:“他們就是包藏禍心的賊人,他們用財貨腐蝕殿下的雄心,摧毀殿下的國度!他們是最可怕的毒蛇,最狡詐的魔鬼……他們把自己的野心層層包裹,妄圖欺騙睿智的殿下,千萬不要上了他們的當,不然銅打鐵鑄的帝國也會崩解,偉大的王者會像流星一樣,迅速消失……”
“不要再說了!”
耶律洪基突然大聲吼道:“你們聽明白了!休想欺騙我,你們所謂的商貿合作,就是要摧毀遼國的根基,我決不答應!”
吃驚,大大滴吃驚!
王寧安怎麼也想不到,一個來自波斯的傢伙,竟然把自己的謀劃說得一清二楚,沒錯,他就是這麼打算的。
真是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啊,眼光夠毒辣的。
突然橫生枝節,趙宗景也嚇了一跳,心說好好的籌謀,不會就這麼完蛋了吧?
王寧安面色如常,呵呵一笑,“太子殿下,你既然聽信一個胡人的言語,那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告辭了。”
說完,王寧安就往外面走,趙宗景急忙跟著。耶律洪基抓著刀柄,卻沒有拔出來,眼看著他們離開。
……
“我說王大人,這可怎麼辦啊?”趙宗景憂心忡忡道。
王寧安苦笑了一聲,“還能怎麼辦?等著唄!”
“等?”趙宗景變顏變色道:“人家都把你的謀算戳穿了,等著遼人殺你啊?”
王寧安依舊保持著冷靜,“他們要動手,早就動手了,我真想看看,這個耶律洪基有多少道行!”
接下來的幾天,王寧安的營地徹底消停了,遼國的貴胄也沒人來了,外面被武士把守著,也不許他們出去,所幸每天還有人送來食物和飲水,不至於餓死。
但是他們對外面一無所知,就像是被扣在籠子裡。
趙宗景沒幾天的功夫,就愁得嘴角起泡,吃不下,睡不著,迅速瘦了一大圈。
王寧安倒是看不出來什麼,每天照常吃飯,閒暇的時候,讓楊曦陪著他練武,有時候也叫著蘇八娘,吟詩作賦。王寧安早就發誓不寫詩詞了,不過肚子裡的存貨還是有的,他又開始動筆寫《西廂記》《牡丹亭》《長生殿》等曲目。
蘇八娘才情無雙,竟然能幫著修改其中不妥之處,斟酌唱腔,修改詞句,咿咿呀呀,玩得不亦樂乎,全然忘了他們身處何地。
趙宗景徹底無語了,哀嘆道:“王大人,你能長點心不?”
這位小王爺跟苦水堆裡撈出來的一樣,從頭到腳,都寫滿了淒涼絕望,王寧安突然笑了起來。
“我說小王爺,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
趙宗景茫然搖頭。
蘇八娘忍不住一笑,“王爺,沒有訊息證明遼國內部分歧嚴重,支援和反對的僵持不下,這種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