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什麼,大踏步便走。小雪追上兩步,叫道:“張大哥,你也保重!”曙色中見張烈回過身,揚了揚手,又消失在遠處了。
張烈一走,陳靖仇心中有無限感慨。他呆呆地望著,忽然聽得身邊有個聲音低低道:“陳公子,謝謝你。”這聲音怯生生的,他只道是小雪,詫道:“小雪,你要謝我什麼?”扭頭一看,卻見是拓跋玉兒說的。拓跋玉兒臉漲得通紅,正看著自己,一見陳靖仇轉過身來,她的臉更紅了,一下把臉扭了過去。
原來是玉兒說的!陳靖仇想起方才張烈要她向自己道謝,她死活不肯,還大哭大鬧的樣子,誰知張烈一走她就說了。其實她並不是不肯說,只是不肯在姐夫面前下不來臺吧。他年紀不大,猶有童心,促狹心起,便躬身一禮道:“原來是玉兒姑娘在跟我說話。晚生陳靖仇,這廂有禮,不知玉兒姑娘方才跟晚生說什麼?”
拓跋玉兒的臉更是通紅,心想:你是真沒聽到還是假沒聽到?但說也說過一遍了,不在乎說第二遍,便吼道:“我說謝謝你,你這個死人頭!”
這般怒吼著道謝倒也新鮮,小雪在一邊嚇了一跳,睜大了眼看著陳靖仇和拓跋玉兒,生怕張烈剛走他們就吵嘴。陳靖仇見她臉快要紅破了,心想:原來玉兒姑娘也會臉紅。他也不再過分,正色道:“我也謝過玉兒姑娘。”
拓跋玉兒詫道:“你謝我什麼?”
陳靖仇笑道:“若非玉兒姑娘先行探路,我還查不到神農鼎的下落。而且玉兒姑娘大度,答應借神農鼎與我一用,我在這兒先表謝意。”說著,深深一彎腰,行了個大禮。拓跋玉兒反被他弄得手足無措,也斂衽還了一禮。小雪在一邊見了好笑,掩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過來道:“陳大哥,玉兒姑娘,我們走吧,別浪費了張大哥一番好意。”
拓跋玉兒對小雪倒甚是親熱,道:“你是小雪姑娘吧?你幾歲了?”
“今年十五。”
拓跋玉兒叫道:“哎呀,我今年十七,你就是我妹妹了,我叫你小雪吧,你也叫我玉兒好了。”
小雪抿嘴一笑道:“是,玉兒姐姐。”
她二人在那邊親熱,陳靖仇抓了抓頭皮,心道:糟了,我今年十六,比她還小一歲,難道我也叫她玉兒姐姐?不,不叫!
就在這當口,龍舟上仍是沸反盈天,鬧得不可開交。
今晚皇帝大宴群臣,誰知竟然來了刺客。每個人都惴惴不安,心想:這回糟了,只怕難逃失職之罪。在龍舟上細細搜來,卻連人影都搜不到。當皇帝聽得刺客全都跑了,不由大發雷霆,向一邊的宇文太師道:“宇文卿,你怎麼會讓這些刺客全都逃走了?”
皇帝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宇文太師聽得出話中的怒氣。他躬身一禮道:“陛下,今晚來的這幾個刺客,實非常人,尤其那個大漢,不在臣之下,臣的趁手兵器不在身邊,未能將其擒獲,請陛下降罪。”
這時皇帝身邊的蕭後見皇帝震怒,眼前這個年輕太師仍是面無表情,只是聽著,生怕皇帝更增怒意,便道:“陛下,宇文太師也是竭盡全力了,您別再怪他了好嗎?”
蕭後的聲音軟媚可人,皇帝被她一說,一肚子氣已消了一半,心道:御妻也是個好性子。罷了,對宇文卿也不能太苛刻了。正想著,大殿門口匆匆跑進來一個華服少女,還在門口便叫道:“表舅!表舅!”宇文太師見她進來,忙站到一邊行禮,這少女卻不理他,顧自跑到了皇帝跟前。皇帝見到這少女卻馬上笑逐顏開,道:“小寧珂,你怎麼過來了?”
少女嬌聲道:“表舅,聽說剛才有刺客要來殺您,人家急壞了嘛。”
皇帝撫了撫她雪白的小手道:“別怕別怕,表舅已讓人去緝拿刺客,不會再有事了。”
少女道:“可是,萬一那刺客再來呢?人家聽說那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