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了,笑道:〃我本來就是分管計劃生育的嘛!〃女子頭一抬,眼一瞟,只哼的一聲,何岸心裡就麻酥酥的了。情感思想都急著想表述,卻沒有了合適的話語,只是窘著。女子嫣然一笑:〃當領導忙得很,還有時間看書嗎?〃這話題是何岸的強項,他恨不得把讀書的方法、好處,如何利用時間而不誤工作,都向她炫耀一番。卻又怕她笑話,只說:〃你要看書只管到我這兒拿。〃又看了她一眼,補了句:〃只要不丟就成。〃女子就挑了兩本書、一本雜誌,笑著看何岸。這瞬間,何岸就感到她目光眸子的閃動,嘴唇似動未動,姣面霎時紅了,胸部也輕輕起伏起來,何岸的眼光完全被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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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節:鄉鎮幹部(20)
還是來的那男人一句話打破了僵局:〃小茉,咱們走吧,何鄉長還忙著呢。〃
〃噢,好。何鄉長,你忙,我們走了。〃
何岸恢復了常態:〃好吧,你們下樓去到計生辦找同副主任,讓她把押的東西給你們。〃說罷就趴在桌上給同豔芬寫條子,又悄聲說:〃小茉,有空來啊。〃
接下來的幾天,何岸一直心神不安,怎樣揣摸,小茉的眼神裡都飽含著勾魂的情感。面對那麼美妙又聰明的女孩,自己的失態分明是中箭,雙方的靈犀都在取書那短暫的瞬間接通了。可這又能怎麼樣呢?鄉領導的身份決定了自己不能主動找她,再說,就是找到了又怎麼說呢?何岸感覺到自己三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一種怦然,一種焦躁,一種極度的不平衡感。他去了印刷廠大門口轉悠,低頭蹙眉,雙手插在褲兜,裝出一副憂慮工作的情狀,不容別人關切和招呼,其實是等小茉,盼她奇蹟般地能從廠裡出來。明知是不可能的,可他還是去等,這個習慣後來如影隨形,成了他的一種病症。等不到,何岸就回到鄉上,深深地把自己陷進沙發,一支一支地抽菸,痴心地等待著,等待一種無望的情緣。
18。
幾天後的一個黃昏,何岸從村上回來,剛到鄉政府院內自來水管洗罷臉,一轉身,小茉竟出現了。你?何岸的心狂跳起來。小茉瞪著一雙大眼,笑著問:〃何鄉長,我今兒個晚上給你送書來,你在不?〃
〃在,在,我等著你。〃何岸結結巴巴地說。
小茉轉身就走,何岸一種近於驚慌的幸福襲上心來。看著她那束濃密的黑髮隨著步伐跳蕩,在粉紅上衣的映襯下異常的奪目,款步扭腰,夢幻般飄搖,飄出了絳水鄉政府大門。
天黑了下來,何岸坐在臨窗的桌前,關了頂燈,在臺燈下看書,門留了一條縫。看書只是樣子,等小茉才是真的,他心裡被激|情翻騰著,怎麼也按捺不住積壓在內心多年的祈盼和嚮往,放在桌面的手連書頁都揭不好。隨著一陣得得的腳步聲,門被推開,小茉連同她的青春氣息都裹了進來。
何岸慌忙站起:〃來了,請坐。〃小茉一笑:〃你專意等我?〃何岸說:〃是啊!〃小茉的臉紅了:〃書我還沒看完呢。〃何岸笑著說:〃看完就沒我了。〃小茉格格地笑了起來,在何岸對面沙發上坐下,二人寒暄了幾句,一時都無話了,抬頭勾首,四股青春的目光在逼近和躲閃。何岸怎麼也想不出合適的話語,突然感到語言的笨拙和拒人於情感之外的無奈,就輕聲問:〃你小茉這個名字誰起的?文文的。〃小茉說:〃我爸。〃〃你爸?〃〃我爸是個教師。〃〃啊,怪不得呢。〃〃其實,最早用的是泡沫的沫,我爺爺嫌不好,才改成了茉莉花的茉。〃小茉有點羞澀,斜著眼睛看了一眼何岸:〃你的名字不也挺好的嘛,何鄉長?〃〃哦,為什麼?〃何岸不提防地被叫了一聲鄉長,似乎有點恢復了自己的身份,又好似全然沒有被小茉的柔情吸引。〃你的名字的諧音不就是河岸嗎!俗話說,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