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草原,再往裡走就是漫無邊際的興安嶺原始森林的中心地帶,即便是最好的獵人也不敢輕易涉足。
現在已經是中秋,北方的氣候會比南方提前兩個月開始下雪,再晚一段時間,一場白毛雪下來,山就封了,那時候,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出不去,只能在森林裡蹲上六個月,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森林裡的夜晚其實從下午就開始了,一過下午三點鐘,光線就急劇變暗,很快就變得看不清路,趁天還很明朗的時候就得操辦安營紮寨。
吃過午飯,我們沒有休息繼續跋涉,想趁天黑前多走幾步路。
剛走了兩個多小時,路況已經變得極其複雜,吉普車怒吼著就是加不上速度,有輛車甚至還一頭撞到樹上,差點報廢。
除了駕駛員,大家都下車步行,連那位德高望重一臉嚴肅的教授同志也拄著半根木棍在森林裡艱難跋涉。
光線已經開始黯淡,我們需要儘快找到一個合適的地點宿營。
突然,眼前的光線明亮起來,天空也明亮了許多,好像剛剛過去黑暗的黎明。
大家一陣激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急忙加快速度往前奔。
走出一百多米後,一片空曠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是一片苔蘚地,地上厚厚的樹葉和雜草也不知鋪了多厚,到處一片矮矮的灌木,沒有高大的樹木。
人走在上面,腳下感覺很厚實,看來通行不成問題,最主要是光線很好,比在昏暗的森林中行走明亮多了。
這是條狹長型的空曠地帶,寬約五六十米,長則看不到頭尾,西北東南走向,我們是從半腰中斜插進來。
不知道這種狹長型地帶是怎麼形成的,看地勢比旁邊要低一些,很可能是條已經斷流的河床。
大家在灰暗的森林裡鑽來鑽去,早就覺得憋悶。現在突然到空曠地帶,每個人心頭都不由一亮。
特別三位司機,在樹林中七扭八拐早就累得神經崩潰,現在突然看到這麼寬闊的平地,更是高興萬分。
張連長感覺有些納悶,就問我:“虎子,這裡怎麼會出現這麼寬闊的地帶?你以前來過這裡嗎?”
我搖搖頭:“沒有,我以前沒到過這地方。不過,可以確信,這就是森林的腹地,我們已經接近了林子的中心地帶。我以前和二爸爸打獵也進入過森林,但卻沒有到過這裡,看樣子像一條溝或者廢棄的河床。”
張連長和趙科長又耳語了幾句,回頭招呼大家:“就地宿營,今天晚上我們在這裡休息。”
我看著這片突然出現的空曠地帶感覺有些奇怪,心中隱隱湧起了一陣不安,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麼。
第十二章 災變
第十二章 災變
大家興致很高,很快就把帳篷搭好。還按照昨夜的班次,我和小黃值第二班。
三位司機已經把吉普車停到苔蘚草原上,一字兒排開,離帳篷不遠。
吃過晚飯,大家圍坐在篝火旁,沒有倦意,相反都有些興奮。
張連長說:“同志們,經過幾天艱苦的努力,我們就快找到失蹤的病人了。希望大家鼓起勇氣,爭取早日完成黨交給我們的任務。”
這時候,不要說我,就是幾位小戰士也有些疑惑,什麼人能失蹤在這裡?就這破地方,讓來也不會來,這哪裡是尋找失蹤的病人,分明就是一次探險。
但誰都沒吭聲,大家都明白保密紀律,不該問的東西不要問,不該說的事情不要說,該讓你知道的不想知道也不行。
我坐在一邊沒說話,靜靜地聽張連長講話,一會兒腦子竟有些走神,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黑背蹲在我的肩膀上,顯得很興奮,一會兒扭頭看看這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