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會兒,佐助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叛逃”兩個字。
但鳴人的行為的的確確是叛逃,而且是最惡劣的那一類——鳴人對整個村子下手了——不僅僅是木葉的忍者,連普通的村民都成為了鳴人的襲擊物件。
這一點,小櫻也很清楚。
鳴人確實將傷痛植入進了木葉的人心中,感受到傷痛的有佐助,也有小櫻。
“不知道啊。”
小櫻回答。
但她明明回答“不知道”,卻還是說了很多很多。
“我和佐助不一樣,還小的時候我可討厭鳴人了……但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我會討厭鳴人?鳴人有做什麼要被我討厭的事情嗎?”
“我小的時候因為寬額頭被欺負的很慘……所以我也是個被人討厭的傢伙……明明我也不被人喜歡,為什麼還要去討厭一樣不被人喜歡的鳴人?”
佐助靜靜聽著小櫻的自述。
對忍校的孩子來說,討厭鳴人才是常態啊。
從父母、從老師、從同齡人中毫無主見地吸收著“討厭鳴人”的思維。
於是明明自己沒有討厭鳴人的理由、不知道大人們為什麼討厭鳴人的理由——卻將鳴人視作疫病的源頭、視作可怖的洪水猛獸。
“井野她……送我繃帶扎頭髮說我很可愛的時候,我真的好幸福——那是我第一次被除了父母以外的人喜歡——在之後的插花課上,井野說我是值得期待的還未綻放的花蕾的時候,我第一次明白了朋友的含義。”
小櫻繼續訴說著自己的過去,訴說著自己和井野成為朋友的經歷。
“被人討厭的我就這樣簡簡單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普通’的生活。”
“但鳴人從沒有得到過別人的喜歡,也從沒有得到過朋友——他日復一日,深陷在‘異常’中。”
“這一個月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人能在鳴人作出如今這般無法挽回的事情之前,將對鳴人的愛意大聲表達出來——鳴人是否會開始覺得木葉有著值得被他留戀的存在,慢慢慢慢地被我們改變——而不是現在這樣以狠辣的手段毅然決然逃離木葉?”
“這樣不切實際的幻想很可笑吧?可這連我自己都發笑的幻想……卻一直一直浮現在我的心頭,根本壓制不下去。”
“所以我想要變強……很強很強,至少要和師父那樣強……然後將這幻想說給鳴人聽。”
“我想告訴鳴人,木葉不是隻有討厭他的人——還有像我這樣喜歡他的人——雖然我這樣曾經也和其他人一樣沒來由討厭他的傢伙的喜歡可能會讓鳴人感到作嘔——但我還是想告訴他——告訴他——我喜歡他。”
“如果我能把鳴人帶回來,我會和他一起用餘後一生贖罪——如果我沒辦法把鳴人帶回來,我就會用盡一切方法殺了他。”
“木葉對待鳴人的方式毋庸置疑是錯誤的……但我也實在沒辦法將鳴人毀滅木葉的行為視為正確……”
“我雖然不成熟,但好歹也算是個忍者——忍者所要做的並不多,只要堅強的走在自己認定的忍道上就好了——和鳴人一起贖罪,或者和鳴人一起死——這就是我的忍道。”
小櫻終於說完了自己的想法,病房裡陷入了沉默。
最後,佐助出聲認同了小櫻的忍道。
“小櫻,你的想法並不可笑,沒有體會過你心情的傢伙沒有資格嘲笑你的忍道——我會把鳴人帶回來,不論用何種手段都會帶他回來。”
“‘第七班之所以是第七班,是有著卡卡西老師和我們三人才是第七班’——在死亡森林中說出這樣話語的鳴人,已經代替我們證明了第七班的牽絆是真實的——即便這牽絆對現在的鳴人來說微小的可以忽略,但牽絆的新芽一定在鳴人的心中生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