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
來也基因河，去也基因河，生也基因河，死也基因河。沒想到，他最後的告別是在基因河邊上，這條他和娜拉、海浪、若雪的求生之河，這條馬里奧和其他許多人的尋死之河。
把他帶到基因河邊上去告別的，竟然是馬里奧。
這個馬里奧，這個讓人恨也不是憐也不是的馬里奧。
他的心底還是有著一份善良的。儘管他做了很壞的事情。可是，在這裡又有多少人沒有做壞事呢？如果他不做，別人也會做。許多別人可能到頭來還沒有意識到他們做的事有多壞。
但他意識到了，他想挽回，儘管他不相信真的有可能挽回。
波歷再次翻開了那個灰色封皮的筆記本。
跟木蘭姐給的紅色的、雷果給的黑色的、尼諾給的白色的封皮的筆記本不同的是，他在馬里奧的筆記裡沒有找到任何一個獨立的一看就是單詞或者說專業術語的純文字組合。
唯一引起他一些注意的是，這個筆記本里的有些數字有些大，大到了兩位數。比如N10，意味著這是一個在N這個字母后還有10個字母總共擁有長達11個字母的單詞。更有甚者，還有A15，這意味著這是一個在A之後還有15個字母的長達16個字母的單詞。
他在腦子裡簡單搜尋了一下馬里奧對他說過的一些知識。
他很快就想到了丹尼索瓦人，在英語裡，丹尼索瓦人寫作Nidensovans，他數了一下，可不是嗎？這個英語詞正是11個字母，按這個密碼規律應該寫成N10。由此聯想，他就想到了同樣是馬里奧提到過的尼安德特人。這個詞在英語裡他記得應該寫成Andernethalensis。真的，他數下來，這個單詞真的由16個字母構成，按密碼規律確實應該寫成A15。
他把這四個四種顏色的筆記本整整齊齊地放在箱子底下。具體地說：他把他從河對岸帶回來的西褲放在最底下，到衛生間拿來浴巾，把四個本子包在浴巾裡，放在西褲上面，上面再蓋上從河對岸帶回來的西服。然後是其它衣物。
有兩隻海鷗直接停在了他的窗臺上。他走到它們面前，它們卻也不飛走。
天開始亮了。
他的心跳重新開始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