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淡定的問話,心裡不禁也是直打哆嗦。
她努力的平復了下心情,在心裡捋順了下自己要說的話,這才開口言道:“婆婆容稟,剛才香姨娘出事以後,媳婦兒也是大驚,要說是媳婦兒狠心害夫君的子嗣,媳婦兒著實冤枉,這香姨娘有身孕的事情,媳婦兒壓根都還不知道,又怎麼會想到害她呢?”
“再說這和香姨娘發生爭執的,乃是媳婦兒長姐家的周媽媽,她並不認識香姨娘,和香姨娘可以說是無冤無仇,會起爭執,也都是因為聽戲搶座位而引起的。”
“媳婦兒剛才特意去問了她,據周媽媽說,是她先到的戲園子,都聽了好一會戲了,香姨娘和蓉姨娘才雙雙珊珊來遲。”
“可香姨娘偏說是周媽媽佔了她們的位置,讓周媽媽讓一讓,您是知道的,咱家這戲園子的位置也都是有講究的,二樓上是主人家和各位貴客,一樓卻是各家有臉面的媽媽和本家的姨娘。”
“按理來說,周媽媽是客,香姨娘是主,只有主讓客,哪有客讓主的道理?這兩人就為這個鬧了起來,後來擠攘之中,香姨娘就出事了。”
“當時在場的人,至少也是二三十人,隨便喊來一位,也能證實媳婦兒所言非虛,媳婦兒今日著實冤枉,還請婆婆明察,也好還兒媳婦一個公道。”
崔二夫人說的有理有據,的確就是事情的真實情況,而且也真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此事和她有所關聯。
是以崔老夫人雖然是後宅中的老人,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繞,甚至明明曉得,肯定就是眼前這個歹毒的女人,想要為自己剷除阻礙,這才設下毒計,害的香姨娘滑了胎。
但是,就像崔二夫人所言,沒有證據,你能耐她何?
正屋突地就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就見一直低著頭的崔大夫人,此時抬起頭來,柔聲對崔老夫人言道:“婆婆,這聽話不能只聽一人之詞,今日的事情主角,乃是香姨娘和周媽媽。”
“據兒媳婦所知,卞夫人是再明白事理不過的,她雖然已經告辭回家,但是周媽媽卻是被她留下,好讓咱們能問個清楚明白。”
“卞夫人臨走時對兒媳婦兒說了,此事要真是周媽媽逃不了干係,讓咱們只管按罪處置,她絕無二話,可若是和周媽媽無關,就請人將周媽媽送回去即可,咱們倆家親戚家處的一向好,沒得說為了一個奴才就翻了臉的。”
卞夫人姿態放的不可謂不高,她自然也是問過周媽媽事情原委的,能這般放心的將人留下,就說明人家心中有底。
這周媽媽做客和主人家吵鬧,沒規矩是一定的,可你卻不能將香姨娘吵鬧推攘中失了孩子,算在她的頭上不是?
畢竟不知者不為罪,香姨娘月份還小,壓根看不出來,誰能想到隨意一推,就能惹出這樣血淋淋的滔天大禍?
崔老夫人聽著大兒媳婦溫和的話語,本來心中煩躁,不耐犯親自來問周媽媽,但是看到大兒媳婦衝著自己那一抹意有所指的笑顏,她便異常配合的,從歪著的靠枕上坐直身子。
輕聲嘆道:“信兒媳婦兒說的也有道理,事情已經出了,生氣的確是於事無補,但是總要給我那可憐的孫兒一個交代,去,讓人請了周媽媽過來,若是香姨娘實在動彈不得,就請了容姨娘來也可。”
她這裡什麼事情都吩咐完了,實施周到,偏就不讓崔二夫人起身,按理來說,現在還不能證明崔二夫人有罪,就算沒座位,好歹也能站著不是?
可憐崔老夫人就能當作沒看見,就那麼理所應當的,任由崔二夫人繼續跪在冰涼的地面上,連讓人給個棉墊子襯下腿的話都沒,可見崔老夫人,心裡得有多麼的不待見這個二兒媳婦了。
不多會,屋外簾聲響動,就見周媽媽和香姨娘,一前一後的進了門,周媽媽臉色不好看,再不復早上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