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瓷碗放在床頭,用勺子拌著碗裡的荷包蛋,熱氣兒飄得老高,散發著最原始的蛋香。
何寓想起他前一天說過的話,心一橫別過臉去:“不用你管,我吃過退燒藥了。”
“你還是女人麼?生理期可以亂吃藥?”
“生理期就可以亂吃飯?你確定那碗黑乎乎的東西能吃?”
“那是紅糖酒釀湯圓,對你痛經有緩解的功效。”
何寓像洩了氣一樣靠在靠背上,仍不甘心地反擊:“我哪裡知道你有沒有騙你?”
“我為什麼要騙你?”
“我怎麼知道?”她冷笑兩聲,“你昨天的話有幾句真幾句假?你敢說嗎?”
杜陵立馬變了臉色,一道青一道白,他在原地靜了一會平復下自己的心情,上前兩步掀她的被子。
“你幹什麼!放開,我沒穿衣服!”何寓頓時怒了,抓著被角死都不放。
他仍不鬆手:“你起來吃飯,不然我把你被子掀開。”
下|流啊!這種惡人真是沒辦法奈何得了他!只好道:“那你出去,我先把衣服換好。”
這次杜陵沒拒絕,鬆手後一聲不吭出了臥室,順便把門帶上。何寓立即跳了起來找衣服,隨手把前不久買的那件內衣從收納盒裡翻出來套在身上,衣服穿好之後又把頭髮整理了一下,這才叫杜陵進門。
她拿起那碗湯圓仔細看了一眼,嫌棄得要命,裡面切了好多細碎的生薑,味道很衝。她對這種提味的蔬菜並不反感,但是也不會去吃,這密密麻麻的躺在湯圓上,讓她一點胃口都沒有。
“快吃。”
她在心裡默默冷哼,都這樣了裝什麼好人?再怎麼樣她也不會領他的情,反而嫌他虛偽。那幾口飯真是硬生生往肚子裡咽的,忍不住嘲諷他:“真難吃,果然美食都要靠調味品嗎?”
“……”
他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何寓心情很不好,沒有絲毫快意:“我還沒問你,到我家來幹什麼?”
“看你有沒有病死,再問你病毒怎麼刪除。”
“開機時進入安全模式,找到我發給你的病毒檔案粉碎,你放心我很有道德的,沒打算弄壞你的資料和程式。”她把荷包蛋勉強吃下,將碗擱到床頭,“我吃完了,你可以走了,雖然味道不怎麼樣,還是謝謝你的好心,我死不了。”
“……”他搖搖頭,把她床邊的碗收走,語氣裡透著幾分疲憊,“我把這些東西收拾一下,你休息吧,記得我走了以後把門鎖上。”
之後他在廚房洗碗,水聲嘩啦啦地響,他朝她臥室看了一眼,再低下頭,水已經沒過碗麵,全都淌到了他的袖子上。秋天的水,已經有了十足的涼意,他擰了下袖子上的水,不覺唇角已經勾起自嘲的笑。
他想做得果決一些,招惹她是他的錯,在酒店看月亮那晚失控是他的錯,每次對自己有所縱容的時候就會生出一些事端來制止他。可是到了今天這一步,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當打她電話一直關機、聽到她請病假之後竟然第一個念頭就是跑來看她!
何寓和衣躺在床上,剛吃完東西就躺下實在是有些不舒服,胃裡扭了花似的痙攣,突然一陣強烈的噁心湧到喉頭,她立即捂住嘴跳下床跑進衛生間。
“噦——”剛剛吃下去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消化通通吐了出來,食物還帶著原本的特徵。何寓按下馬桶上的沖水鍵,猛地直起腰來,登時兩眼抹黑,腳底發軟,眩暈感久久揮之不去。
“何寓!何寓你還好嗎?”一雙手從背後攙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