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你這賤、人……”
“……賤、人,賤、丫頭,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戴這麼好的金鈴鐺,那麼大個的寶石,也不怕砸死你……賤,丫頭,一定是你偷來的吧!識相的你趕緊放開我們,不然。我一定告知國公伯伯,告你個偷竊之罪,打你一百版子,要你的狗命……”
女孩滿心怨憤,一想到剛才到了門口,映入眼簾的那一串金鈴鐺,合著芯子裡頭拇指大小的紅寶石,她眼睛都紅了。
這東西她早見過的,喜歡的不得了。只是這玩意兒攥在那老婆子手裡,她實在喜歡的緊,忍不住磨著孃親去要了幾回,可那老叟婆新奇的緊,硬是死死握在手心,不樂意送給她戴,可是讓她眼饞許久……
不想,今兒卻在一個小丫頭身上看見了,當時她腦子轟的一聲響,再看不見其他,只矇頭衝上來,朝著這不要臉的丫頭招呼……
至於,孃親摔倒在地,不過是她隨意尋得藉口罷了。
原本寧靜的大門後頭,一陣高過一陣的謾罵聲,襯著尖利的嗓音,只叫人耳膜打鼓似的,癢的發疼,忍不住捂起耳朵。
那話卻是越加不堪入耳,什麼“小娼、婦!賤、蹄子!騷、孃兒!”從一個面容秀麗的女孩兒口中吐出,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麥嬤嬤帶著一干人急急到達時候,正聽到最精彩的部分。
麥嬤嬤登時就黑了臉,再定睛一看,神色卻是突然變得古怪起來,神色莫名的盯著謾罵聲中兀自安靜如斯,面無表情的沉香,視線下移,最底下那婦人已是忍不住吐舌頭的死狗狀,心裡頭當真苦笑不得。
第18章 迴歸
18
府裡的事兒大大小小也就這麼些,其中最是甭搭理還的就是這對母女,如今又是弄出這麼檔子事兒,還攀扯到她家沉香身上,麥嬤嬤心裡就不怎麼舒服了。
左右並無旁的甚事,麥嬤嬤不樂意自家大門口丟人現眼,派人將胡家母女提到後院廂房,細細詢問事情起末。
待問清緣由,眼角不經意間瞥見那女童惡狠狠瞪向沉香——頭上的,金鈴鐺?
這是由嫉生恨,這才尋釁挑事的意思!
慢慢的吞了口氣,再緩緩吐出來,麥嬤嬤神色淡淡。
這幾年她也是金啊玉啊的,養著這女童的,倒不想,還是這般眼皮子淺薄?
至於大的這位……
麥嬤嬤抬眼往斜對面椅子上,俯著身子撫著胸口,一身錦衣皺巴巴跟乾菜葉子似的模樣兒,嘖嘖——當真好生狼狽!
不過也是活該!
正經家的太太夫人,哪有巴巴的往門口貼望,眼巴巴瞅著爺們兒的?
還要不要臉了!
憑白讓人心生不喜,如此倒也怪不得她總是看不上她們母女?
麥嬤嬤戲中不喜,眼皮一耷拉,移開了視線,不願再看那母女一眼。
屋中靜了半響,只餘呼呼喘著粗氣兒的聲音時時迴響,麥嬤嬤端起茶碗,嚥了幾口,眼角往身邊兒立德筆直的沉香瞥了眼,想了想,偏頭叫了聲,笑著開口道:“眼瞅著要到晌午了,早上爺出門時候說了,今兒營裡公務繁忙,沒得空回來用午膳。沒法子——你跑一趟吧!”
只當沒看見胡夫人揖聽見“爺”這麼個字,頓時身子一挺,兩眼放光的就跟打了雞血似得,只笑咪咪的瞅著木著張臉的沉香,道:“我吩咐廚房,備了食盒,八葷八素,分量都足足的。爺不愛吃獨食,必是要和部下幾位將軍同用的,你送到那兒,只把東西擱下,旁的不用管,晚間自有秦東那小子給捎帶回來。”
沉香本來覺得,過了一輩子兒,不當小乞丐了,怎的還有人欺負她?難不成真像那老乞丐說的,她眉眼生來一副軟瓜樣兒,誰見了都想敲打幾下?
正不高興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