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地斗篷,在楚玉驚訝的目光中轉過來,直到這個時候,楚玉才算見到了他的容貌。
他沒有梳髮髻,長髮用一根細繩束在腦後,額前兩旁的髮絲鬆鬆地散落在臉側,不凌亂,卻很懶散,相比起那強大的武力和彷彿能看透人心的智慧,此時他展露在楚玉面前外貌,讓她有些失望。
這並不是說滄海客相貌不佳,他看起來大約二十七八年歲,容顏端雅俊秀,嘴角淺笑自然可親,但這樣地相貌,並不像是一個絕世高手,也絲毫顯不出來武人的氣質。
換一身華服,他便是翩翩公子,長衫綸巾,便可似文弱書生,而他所具有的那種平易的氣質,讓人很難對他生不出敵意。
他只是江陵城外,無名溪邊,一個閒散曠達的釣魚人。
楚玉看了一會兒,才發覺滄海客面上不協調的地方,方才她只顧因為滄海客的外貌驚訝,卻忽略了一處,那便是他的眼睛,相比起柔和平易地神情,他的眼睛似乎太冷漠,也太……缺少光彩了。
又盯著滄海客看了一會兒,那雙眼睛彷彿沒有焦距,投向沒有盡頭的遠方……
楚玉倒抽一口氣:“你……”他看不到?
這個人,竟然是個盲人?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一百七十四章 我是他仇人
是他的仇人。
當滄海客吐出這句話的時候,楚玉便整個的傻在當場。
她很想柔弱地玩一把眼前一黑暈倒,但是奈何最近的營養良好,精神狀態也上佳,遭受到這樣的打擊還穩穩當當的坐著,別說眼前一黑,連陰影都沒見著半片。
倘若此時容止在她身邊,她一定會忍不住撲上去咬他。
不帶這麼玩人的!
楚玉原本以為,容止既然在這個關頭,願意將貼身信物託付給滄海客,那麼滄海客即便不是他的心腹手下,也是他的至交好友。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竟然是仇敵。
有臨死之前把重要事物託付給仇敵的麼?他明明有那麼多雞蛋……呃,屬下,幹什麼非得緊著找仇人辦事?
愣了半晌,楚玉恨恨地一咬牙,在自己膝蓋上用力捶了一下:那傢伙的腦溝迴路絕對是外星人級別的,她無法理解!
滄海客對她笑了笑,又從容地轉過身去,繼續釣魚,這時候楚玉才注意到,他的魚鉤上沒有魚餌,只是在有魚從魚鉤附近遊過的時候,動一下魚竿,牽動水中的鐵鉤,準確地鉤上魚腮或魚嘴等部位,隨後扯上岸來。
與其說是釣魚,不如說他在鉤魚。
儘管他目不能視,但是如斯精準的控制力和辨別力,依舊讓人不能小覷。
又隨意地鉤上來一條魚。滄海客甩手丟進竹簍裡,他收穫地魚都不太大,最大的也不過兩指寬,小的便只得一根手指粗細,但是好幾十條堆在一塊,量還是很可觀的。
“只有在容止死後。恩怨一筆勾銷,我才會答應他的囑託。”滄海客晃一下魚鉤,“但只要他尚在人間,我便絕不會出手。”
楚玉一陣默然:確實是這樣,容止當時所說的,是假如他兩個月沒有脫身,就當他已死,已然是交代後事地意思。而他所託付的這個人,只有在他死後,才會應承出手。
這看似不經意的託付,藏著這樣的扣合玄機,一絲差錯都出不得,如她這般自作主張,一下子便被拆穿識破。
滄海客也不再多說,任由楚玉自家沮喪,過了一會兒,他又勾起來一條魚。奇怪道:“你怎地不走?我可是容止的仇人,你不怕我出手折磨你麼?”
楚玉瞥他一眼,嘴角飛起一抹笑:“原本是想跑的,但現在不想了。”最初聽到滄海客自承與容止有仇,她驚愕之餘,便下意識地想要逃走。怕這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