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會計也慌了,道:“市委陸書記在這裡,你們不要亂來!”
“我們就是衝著陸書記來的。”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人走在最前面,激動地說,“陸書記,我們知道你們想拆遷,可是咱們一千多號工人都靠這個廠長為生,千萬不能拆啊。”
“是啊,不能拆,誰拆我們就跟誰拼命。”其他的工人也在附和著,聲音很是響亮。
陸漸紅擺了擺手道:“大家不要吵,聽我說兩句。”
陸漸紅道:“我知道你們愛廠如家,可是企業現在的情況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吃不飽餓不死的局面恐怕也維持不了多久。裝置老化,生產技術落後,你們就想這樣半死不活地過日子?就守著這麼一個破敗的廠子維持生活?就沒想過別的出路?”
“陸書記,你說的那些道理我們都懂,可是我們一沒有技術,二沒有門路,在這裡工作的有的是夫妻,有的是父子,有的甚至老少三代都在,感情太深了,實在捨不得就這麼把廠子拆了啊。”大年紀的老淚縱橫道。
“不管怎麼樣,廠不能拆,拆了廠子就等於要了我們的命,那我們只有拼命了。”身後又有人在大叫。
陸漸紅大聲道:“市政府已經同意無償劃撥新廠址給你們建設新廠,只是搬遷到新地方,不存在要誰的命的問題。”
“市政府最不講信用了,誰相信他誰就是傻子,等廠子一拆,誰還管我們的死活。誓與酒廠共存亡!”震天的口號聲響了起來。
眾人情緒激動,一眼望去僅僅一百來人而已,真不敢想像如果其他的工人都是這種態度,會是個什麼樣的局面。
看著陸漸紅離開,樓頂上站出來一個人,王會計向他看了一眼,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走上樓梯,道:“陶廠長,這些人是你叫的吧?”
陶緒傑奸笑了一聲,道:“這是一個機會,不榨一筆怎麼能行呢?”
“陶廠長,你真高,不用你出面,工人們就足以讓市政府頭疼了。”
“急的是市政府,又不是我們。”陶緒傑向王會計眨了眨眼,回了辦公室。
王會計心領神會,剛進門,便被陶緒傑摟在了懷裡。
走出酒廠,陸漸紅回頭又看了一眼,微微冷笑著離開了。
這一次來,酒廠只是一個目的,還有另外一個釘子戶——魏利。
魏利的情況要稍好一些,一個單獨的門面,處於中間地段,後排是那些個觀望的拆遷戶,陸漸紅並沒有去多看,只是隨便掃了一眼,心裡便有了主意。
經歷了那晚的瘋狂,儘管已經過去十幾天了,但是高蘭在單獨面對安然的時候,還是有些坐不住,一回到別墅便躲進了房間。
經過這一陣子的磨合,三者之間的關係已經融洽了許多,安然雖然在心裡對於目前這種略帶畸形的關係有點在意,但是關係還好,高蘭的確是一個挺惹人心疼的孩子,其實這樣對她一點都不公平,不管放到哪裡,都是身後一片追的人,卻情願在這裡做小三,確實是太委屈她了。
這時,門響了,陸漸紅開了門進來,扔下了包,誇張地叫道:“誰來給我捶個背啊,累死了。”
安然的氣基本上都消了,所以行事說話恢復了以前的溫柔賢惠,走了過來,笑道:“這裡還有別的人嗎?”
安然過了來,陸漸紅卻讓她坐下,自己到了沙發後邊給她揉捏起肩膀來,柔聲道:“安然,真難為你了。”
安然抬起手握著陸漸紅緩緩用力的手掌,道:“漸紅,我們老夫老妻地就不說這些了,倒是高蘭這孩子我都覺得心疼,你可要好好對待人家。”
陸漸紅俯下身子,貼住了安然的臉,道:“安然,其實這一輩子,我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