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
咕咚咕咚,一杯接著一杯下腹,每次都是一口氣就將一杯白酒喝的底朝天,馬蘭朵陪著我,卻也只是每次抿一小口的陪著,從她已經開始朦朧的神態就能看出,她壓根不會喝酒,唯一清醒的,就只剩孟時雨,她依舊若有所思的望著我,蹙眉沉思,時而掙扎,時而無奈,時而痛苦,時而嘆息…
記不清這是喝的第幾杯,只覺得嘴唇已經麻木,胃裡翻江倒海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舉起杯,嘴唇才一碰杯沿,白酒尚未入口,那濃郁的酒味直竄鼻腔,立時嗆得我止不住乾嘔咳嗽,強提起一口氣,想硬灌下去,可身體已經超出承受極限,酒在喉嚨裡轉了半圈,又硬生生從口鼻噴了出來,手一抖,杯子直接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酒液濺灑,弄得桌上和我身上都是,抬起屁股,腿卻一軟,整個人又跌坐了回去,頭暈目眩,四肢癱軟,這股酒勁兒來的實在兇猛。
桌上的人手忙腳亂,孟時雨用紙巾擦拭我衣服上的酒,馬蘭朵幫我拍背順氣,其他人除了對我投以白眼,就是趕忙一臉嫌棄的擦掉飛濺的酒液,一桌好菜就這麼被我給毀了,但眾人皆是敢怒不敢言,因為沒人會跟一個看起來有自殘傾向的酒鬼計較。
……
婚宴在太陽正高照時接近尾聲,賓客們互相告別,老黑和馬姨在酒店大門口逐個相送,我在孟時雨的攙扶下,避開人群,從小門離開了酒店大廳。
或許是迴光返照吧,一到外面,渾濁的靈臺忽然恢復了一絲清醒,我輕輕擺脫了孟時雨,固執的認為,一個大男人,被女人扶著太難看。
可陽光刺的我睜不開眼,踉踉蹌蹌的向前跌了幾步,險些摔倒,我忙扶住路邊的一根立柱,天地倒轉之間,我又看見了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我神經一顫,說不清是又醉了還是清醒了一分,我挺直身子望向她,直視著她的眼睛,問道:“找我有事嗎?”
十幾年過去,郭敏茹比我印象中的她漂亮了許多,甚至看起來年輕了不少,一身名牌,氣場十足,光是脖子上戴的鑽石項鍊就值大五位數,染成紅褐色的長髮微卷,雍容貴氣,哪裡還是活在我記憶中的那個樸實的家庭主婦形象。
她眼圈通紅,看起來像剛哭過,眼中滿是惶恐的閃爍,是歉意的流動。
然而在我看來,她太虛偽了……
我臉上的肌肉又開始不受控制,不自然的抽動兩下,冷冷道:“如果你沒事,就請趕緊從我面前離開。”
“小然,你長大了,都變成大帥哥了……”
郭敏茹走近我,眼角噙淚,又一次做出想要摸我臉的動作,我再次用力甩開她的手,這次直接將她甩了個踉蹌。
一聲輕呼中,我再次壓抑住心裡快要爆發的情緒,淡淡說道:“別碰我。”
郭敏茹的眼淚順著腮邊滑落,她用近乎於哀求的語氣說道:“小然,你別這樣對我好嗎?”
我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一臉委屈的居然是她!
此時此刻,我只想她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或者我消失在她的視線中,我擔心自己的情緒會失控,會對她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來宣洩心中的委屈與憤怒,我希望自己可以笑出來,但我知道我的表情很冷漠,同我的聲音一樣冷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嗎?你已經做出了你的選擇,我也表明了自己的覺悟,若不是天意弄人,和你在這場婚禮上遇到,我想我們應該一輩子都不會站在一起了,說實話,我真後悔來參加這場婚禮,有些人,果然只適合活在回憶當中。”
郭敏茹徹底失態了,張開雙臂,擋住了轉身欲逃的我,眼淚流個不止,哽咽道:“小然,你先別走…媽有幾句話想對你說,媽知道你這些年過得很辛苦……”
“首先,別以我母親的身份自居,其次,我這些年過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