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對坐下一盤棋,飲兩杯香茗的好所在。
“無浪,暄城將軍一定會來嗎?”牧白難得開口,語氣裡有些緊張。
大老闆拍拍他的肩道:“他半個時辰內一定會到,畢竟你們如今是雙生之命,對面說清楚最好不過。”
卻不能如此直白地對燕舞說,想了很久說辭,小柿子殿下最終扭扭捏捏說是這個時節的苦葵開得最好,要車路將軍賞光一起踏踏青。
“苦葵?什麼東西?”燕舞明明背對著鶴劫放,這話卻分明是對著小柿子講。
宮中,他們立成兩個陣營,不能靠太近惹人嫌疑,走太遠又聽不清對方嘰嘰咕咕究竟說什麼。
於是小柿子開始踱步,踱到相應的位置,又迫不及待回一句:“居然連苦葵都不知道,一種野花。”
口氣裡的輕視,幾乎要讓燕舞懷疑苦葵是窮盡三界最最知名,威力無窮的一朵野花,不知道的神仙即使不用遭閃雷擊,挨雷劈簡直是一定的。
於是眉來眼去指手畫腳定下了無頭尾的約會。
出了宮,無浪嘴角還在偷笑,鶴劫生見了不免好奇,連問:“什麼喜事讓你這樣得意?”
“哥,你知道苦葵是什麼東西嗎?”
“是什麼?”
“本王雖然知識淵博,也不知道苦葵是個什麼東西。哈哈哈哈!”
這很好笑嗎?鶴劫生連連搖頭。
“苦葵?”牧白坐在石蹋上托腮片刻:“知道啊,別名麒麟草,可以做神獸的飼料,千斤可換十五個天界幣,也可以直接換一粒小還丹。”
“呃……”大老闆無浪生生吃癟,適才誇口的樣子只得收斂,苦笑著說:“我們二老闆真正是鑑寶行家,連什麼神獸吃的飼料都知道。”
對面相坐,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一時無話,兩個美男子舒一口氣靜靜看腳下雲捲雲舒,是許久不曾有過的閒適愜意。
坐得倦了,牧白攏了攏脖頸後未能束起的碎髮,手微微往上一提,露出發下大片雪白的肌膚,引了來兩三隻神獸在附近探頭探腦,其中居然還有公有母。
“無浪,我們相識也有百多年了。”男子手一鬆,那髮帶驟然抽離,黑髮如瀑,傾在蒼青色袍子上,別轉頭的美男子微微笑,劍眉深處不知何時起了紋路,絲毫不顯突兀,是極自然的笑痕。
這個樣子的牧白令得無浪恍惚,相識已有數百年,二老闆這樣笑的次數,卻屈指可數。
搜盡記憶,只有那次他說:“牧白,隨我去地府,我們開一家店,賺很多很多錢。”
那時已經很有錢的牧白呆愣在後院的井旁,正挽起袖管要打水,水桶就一直吊在半空,風裡頭晃來晃去,最終猛地被投進井裡,拋了繩線的男子笑得開懷,連個“好”字都卡在喉嚨口說不連貫。
“無浪,黃泉路33號的好日子雖然只有寥寥數月,牧白已然無憾。”
“好日子還會有,等你大仇得報,神教安定下來,我們三個再找一處好地開店便是。”
“你與三三開的夫妻老婆店,牧白哪有立足之地?”
“……”無浪轉過頭,凝視著披髮的牧白,美男子此際想要說的,究竟是什麼?
“之前我和三三也想下凡去開店。世事難料,這開店的大小老闆總是轉花燈一樣換個不停,夜半想起,也忍不住要嗟嘆。”
“……”無浪太過驚疑,鎖緊了眉頭聽好兄弟繼續說下去。
“鏡花水月一場空,牧白倒還記得無浪在人間彈得那闕琵琶曲,有時記性太好也教人不快活。”
“噢?”無浪坐正,身姿如劍,隨時可以出鞘似得:“牧白,你想說什麼?”
“只是想趁暄城未到,與自家好兄弟閒聊幾句。”男子低頭搬弄著手頭一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