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紅頂木堡映入眼簾,三五座草屋依稀縈繞著一座金碧輝煌的堡宇,草木蒼翠中與山谷渾然天成,融為一體。
古鉞聰見此勝景,脫口道:“好漂亮!”胸臆大暢,不自覺加快馬速。林中槐道:“七年前屬下也曾陪同二護法來過這裡一回,看奴才葺屋栽花,修道填灘,那時只覺此地讓人神怡夢迴,難以忘懷,卻不曾想時隔多年能再度重遊此地,實是此生之幸。”
古鉞聰亦嘆道:“這煙波苑比神教另有一番趣味,難怪教主贈我時,林叔叔要我答應。”
林中槐道:“大護法有所不知,煙波苑是教主二十三年前所建,乃教主送給他十歲的女兒的生日之禮,那時我和五哥還沒入神教,聽教中奴才說,最近十餘年來,這煙波苑雖一直空置著,仍有奴才常年打理,教主將此地贈與你,無疑是已將你當家人看待,此等殊榮,焉能稍卻?”
眾人只知此苑是教主愛女歐陽靜珊的居所,卻沒人知道,歐陽靜珊正是古鉞聰的母親。古鉞聰要去的地方,正是自己母親昔年長大成人的地方。
古鉞聰“哦”一聲,心忖:“原來此地住的是一名女子。”又想:“說來也真巧,谷中主人十歲來此,我也是差不些年歲。林叔叔說此苑是二十三年前所建,那時候谷中主人正好十歲,這名女子現在應是三十三歲……呸呸呸,真是沒大沒小,她應和娘年紀相差彷彿,怎能沒大沒小以女子相稱。”一想到此處山清水秀,主人應和母親一樣,是個親近慈愛、美麗溫柔的人,不禁對此地好感更盛。又想:“原來教主有個女兒,為何從未聽人提起過,是了,教主本就……有些不男不女,這種事情,他自吩咐奴才不許提及。”胡思亂想了一陣,問道:“林叔叔說十餘年來這裡一直空著,不知主人去了何處?”
他此言一出,林中槐、李凌風臉色果然大變,林中槐道:“此事屬下等均是不知,神教中更是無人敢提,大護法,你來神教不久,教中諸多規矩尚還不知,這個問題,日後千萬莫要再問。”
古鉞聰見兩人神色,心忖:“看來我料得果然不錯。”說道:“我記住了。”心中好奇卻更盛。
大道由窄而寬,由直而曲,不覺之中,四人已到了若虛谷谷底,古鉞聰見綠蔭兩岸密密稠稠全是參天巨樹,鼻息之中鬱郁清香撲鼻而至,斜倚的樹枝兒淺飲潭水,倒影水面,如波如浪,與三尺細瀑相印成趣。回望來時道路,早掩沒於墨潑山陵之中。再向前走,便見著一座木橋,橋下流水如碧,橋上雲影晦明,各有顏色,左側木墩上書“靜影沉璧”,右書“珊闌風流”,古鉞聰只識得“靜影”、“風流”四字,更認定谷中主人是個十分雅趣之人,說道:“教主將如此勝地給我居住,只怕唐突了原屋主人。”
林中槐道:“寶馬配英雄,大護法立下不世功勳,居住此地當之無愧。”
李凌風大聲道:“管他什麼騾子寶馬,狗熊英雄,我們奔波整日,一身臭汗,且先到了谷中,吩咐下人煮肉熱酒,填飽肚皮再說。”
第八回煙波仙苑7
一行走過一條青石鋪成的小道,進到若虛谷庭院中,另一番奇景造化登時映入眼簾。只見院外白牆環護,牆上綠草花枝整飭得有如天裁,院中甬道曲折,有假山假石點綴,正中兩間垂藤門樓,三面抄手遊廊,左右小小兩三房舍,一明一暗,各有趣味。房頂朱瓦碧甍,簷口勾心鬥角,反宇飛簷,雕甍繡檻,可謂窮工極態。正門兩側各一張古色的檀木板刻一副對聯,筆力清遒俊逸,上聯:“一灣水曲似月宮,仙境滌塵心,頓起煙霞泉石念。”下聯:“五色沙堆成山嶽,晴天傳逸響,恍聞絲竹管絃聲。”恰與若虛谷之名相應,既有隱世之好,也得絲竹之妙。
再向裡行數步,葦葉掩映中,隱隱約約見一清池,清池四圍翠竹香菱搖搖落落,奇草仙藤牽枝引蔓,北向幾座石階,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