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幼雲淺笑道:“你和狀況相似,我也是那裡不舒服,才到水裡來泡的。”
傅介子不敢接話,心知潘幼雲說話生冷不忌,自己還是少說的為好,當下老老實實得跳到水裡面泡著,這一泡果然是通體舒泰。
潘幼雲還在說著她的體悟,看來她是真的悟道了,許多道理傅介子本來不信,只是經她一說,又不由得信了幾分,經過潘幼雲的一指點,傅介子剛才想到的一些事情也都通透了許多,嘆息一聲道:“以前就聽殷茵的父親說,真正愛不是得到,而是給予。這個看似簡單的道理,直到今天親身經歷方才明白。現在我只想讓葛妮亞不再受到任何傷害,也不讓她受任何委屈,給她踏實與安全的感覺。”
傅介子說完怕潘幼雲鄙視自己,畢竟這是個人人都會說的道理,可是潘幼雲聽了神情卻並沒有那麼不屑,而是嘆了口氣,道:“話是如此,可是要真正想明白又何其困難。你現在想明白了,可是真正做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真替葛妮亞感到幸福。”
潘幼雲說完緩緩起身,道:“我回去休息了,你繼續泡。如果實在受不了,就到葛妮亞的房間去……”
潘幼雲忙道不用,潘幼雲款款一笑,轉身而去,傅介子從上午一直睡到了晚上,現在一點兒睡意也沒有,加上身體難受,所以泡在裡面就不怎麼想起來,約過得一個時辰,傅介子正要起來,突然見到一個身著黑色夜行衣的人輕飄飄得出現在屋頂之上。
月黑風高殺人夜,傅介子心頭當時就一緊,這勾當自己也幹過,目的不是殺人就是盜物,當下從水裡面起來。這裡居住的只有四個人,葛妮亞、潘幼雲、北聖女和自己。
很顯然,這個刺客是衝著自己四人而來的,他是出來洗澡的並沒有帶火焰刀和長槍,只是便了一些隨身之物,三件東西,一把插在靴子裡面的匕首,一支袖箭,還有懷裡的銀針,雖然是用來治病的,但是也是傅介子殺人的暗器。
傅介子在暗中應該沒有被發現,他見那個刺客手中拿的是兩根繩子,在空中一抖便撒出十丈之遙,如同蜘蛛一般能在空中到處行走,不由心頭暗自震驚,他在樓蘭的時候也曾以繩弩為工具飛簷走壁,但那是機括之功,而這個人似乎是對繩子這東西極為熟悉,可以讓它隨著自己所想的到達任何地方辦任何事情。
這與手還有何異!
傅介子只見他手中的繩子兩抖,在空中接連換了三下動作,整個人就已經輕飄飄得落到了水榭這邊來了。
遇上這種事情得先想動機,傅介子想了一下自己和另外三個女子的仇人,看這情形,只有自己最大,今天遇上了三王子,而且潘幼雲當著他的面說了自己是她的丈夫,三王子一看就是城府很深的人,又有那麼大的權勢,所以弄出這麼點兒動靜來很平常,他喜歡潘幼雲,所以絕對不會派人來殺她,惟一的可能就是把自己給宰了,一來可以洩恨,二來則潘幼雲身邊又單著,他再撲上來就不必受道德的約束了。
想到這裡傅介子便動了活捉的心思,只要把這個傢伙抓住,那麼便可一查清楚。
這時,那個黑衣人已經從水榭上面一個縱跳跳到了葛妮亞的房頂上,傅介子心道不好,肯定是這個人以為自己和葛妮亞睡在一起,這麼一來豈不是連累了葛妮亞受罪?
他剛才心裡面暗自許過願的,不要讓葛妮亞再跟著自己吃任何苦頭,當下就趕了過去。而就在這時,潘幼雲的房門突然間開了,潘幼雲一身薄薄的白色紗麗,手持一柄配劍閃了出來,腳在欄杆上面一點,連著在柱子上面一攀便也上了屋底,喝道:“什麼人!”
紗麗服飾中很少有白色的,傅介子也從來沒有見過潘幼雲穿白色的紗麗,由此想來,她穿著的是睡衣。
傅介子見了不由暗中讚了一個,潘幼雲的練過武功,厲害他是知道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