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兩人雖然已經訂婚,但究竟是有名無實,這種代表著“剖腹見心”的比目“雙魚書”實在是於禮不合,要知孔 終究是大家閨秀,這麼做一定是有萬不得已的苦衷。
太史慈搖頭苦笑,展開信紙,出乎太史慈的意料之外,那信中別無他字,只有《詩經&;齊風&;著》一首:
“俟我於著乎而,充耳以素乎而,尚之以瓊華乎而。俟我於庭乎而,充耳以青乎而,尚之以瓊瑩乎而。俟我於堂乎而,充耳以黃乎而,尚之以瓊英乎而。”
太史慈看完這封特殊的情書後愣了半天,這才明白自己要娶的妻子是一個多麼性格堅強而獨立女孩子,因為太史慈分明從其中讀出了一種帶著哀怨的幸福——她渴望的不是世家大族強加給她的“禮”,而是渴望太史慈對她是一種真情實感。那隱隱的、淡淡的情愫正如信紙上的香味牽動了太史慈的神經。在這一刻,太史慈才真正的感覺到孔 並非是自己印象中那個冷淡的花瓶,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女孩兒。
莫名地,太史慈心中有了一絲感動,覺得自己並非是最大的受害者,要知古時候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日日快活,換著花樣極盡床第之歡,女人怎麼辦呢?
算了,既然自己無法決定現在的婚姻,那為何不去憐惜這以後便是日日枕邊人的孔悅兒呢?
太史慈暗下決心,以後嘗試著努力愛她。
只是太史慈想不到,需要他如此做的還有其他人。
在太史慈的婚期剛剛決定不久,有一位不速之客到訪,那就是孫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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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現在已經是老熟人了,見面自是一番親熱。
孫邵也不客氣,劈頭蓋臉便說道:“子義,你如無事,此刻便隨我到劉氏宗族去一趟。否則七小姐便活不下去了。”
太史慈剛喝了一口茶,聞言險些噴了出來。
開什麼玩笑?
孫邵看著太史慈狼狽的樣子,心知自己的話說的唐突了。連忙解釋道:“自從臨淄回來後,七小姐便比原來安靜了許多,一點都不象她。別人不知道原因,我還是知道的……”
太史慈看著孫邵有點難以啟齒的樣子,心知古人表達情感一般比較含蓄,雖然齊魯大地民風開放,但孫邵這文人面對情感還是不知如何說出口。唯有理解的點了點頭道:“我理解。”
孫邵嘆了口氣道:“豈料自從聽說子義要結婚的事情後,七小姐就又變得茶飯不思,不肯進食了。”
太史慈覺得自己好像是在聽《西廂記》或者是《牡丹亭》的惡俗情節——雖然他知道這是真的,不過自己總是感動不起來。
孫邵看太史慈沉默不語,又嘆了口氣道:“其實七小姐也不是不肯進食,只是即便是她自己努力去吃,也吃不了多少,性格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看人還是會笑,但就是日漸消瘦。真不知如何是好,要是非到萬不得已,我們家老爺子也不會令我來找子義了。”
太史慈聽到這裡面色凝重起來,知道劉璇的狀態很不對,因為那並不是小孩子因為得不到心愛的東西、而向父母吵鬧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少不更事的小孩撒嬌,那是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情絕望。
太史慈跟劉璇接觸並不多,印象中只是覺得這女孩活潑開朗,頗為有趣,即便是把她從昌稀的魔爪中救出來時,雖然覺得她一刻也不想要離開自己,但卻沒有想到劉璇竟然會對自己情根深種到如此程度!
太史慈更知道,此刻一去,只怕這劉璇又要娶進門來,如果不去,劉璇的狀況又令人擔憂,想到此處,心中更泛起了那晚救出劉璇後,這美女小鳥依人、惹人憐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