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放進書包裡,拎了拎,還是沉的讓我手腕上的青筋突起。
“你們倆個是親姐妹。”他緩慢的說出這句話,聲音裡有明顯的嘆息,這時,廚房傳來瓷碗摔碎的聲音,我背對著他看窗臺前的棗樹,裝作沒聽見一樣,轉身從他身邊經過,“青禾在等我呢。”
我不緊不慢的走出自己的房門,穿過寬大的客廳,再在不弄出過大聲響的情況下將大門帶上。直到站在陰暗而靜默的樓梯間,我的身體終於忍不住簌簌發抖。
沒有人知道我在害怕什麼,也沒有人知道我在難過什麼。
下午兩點。日光迤邐。
午後的校園,空寂如林,偶爾經過的三三兩兩的人,無一不是用手遮住頭頂的陽光快速邁步,然後很快又消失在視線所能觸及的範圍裡。
cao場變的很空曠,紅色泥土鋪就的跑道變的沒有盡頭,恍若掉入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夢境。
主席臺前有一整面牆壁長滿了綠色的爬山虎,茂盛的藤蔓,墨綠色的葉片在微風中翻轉出淺淺的灰白,牆後面的陰影,因為這的綠意,給地面平添出幾絲清涼。
我就在是那裡遇見林安然的。
她買一杯一塊五毛錢的珍珠奶茶坐在陰涼的臺階上喝了很久,黑色的珍珠被她含在喝裡,半天也不見嚥下去。因為加冰的原故,奶茶杯壁上滲出許多細小的水珠,慢慢地的匯聚在一起,從她手心滑落下來。
我一步一個臺階的向她靠近,在相差三個臺階的時候,她抬起頭,嘴角輕輕上揚,一雙漂亮的眼睛出神的望著我,風揚起來的時候,額前的流海被吹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
我停頓一下,還是走過去,坐在她旁邊的石階上,她視線一直停在我身上,我不以為意的說道:“不會打擾到你吧?”
“不會。”她說著,啜了一口杯子裡的奶茶。
我伸手,撥弄著牆壁上爬山虎碧綠的葉子,輕笑道:“你真會選地方,還是這裡涼快。”
她笑笑,“我叫林安然。”
我剛準備報出名字的時候,她又說,“我知道你,莫離。”她聲音淡淡的,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我笑,“那真巧。”
她擺弄著手中快要喝完的奶茶杯不再說話,我吹著風,看著主席臺下被日光暴曬的空地,我曾經,便是站在那裡,周圍是烏壓壓的人群,我喜歡的少年,經常會出現在它正前方的主席臺上,拿著一大堆令人豔羨的獎章。
而我,則像只不起眼的小螞蟻一樣,努力的掂起腳尖只為了營造出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好讓他早一點注意到我。後來,他視線終於在一排一排的掃視後,停在我漲的通紅的臉上。我看到他對著我笑,笑容邪肆而驕傲。
那一刻,我彷彿身處皇宮選秀的女子,成為一群佳麗中被他欽點成妃的幸運兒。
“莫離,你相信一見如故嗎?”林安然突然說出口的話將我飄遠的思緒又拉回到眼前。
我一時沒回過神來,支吾著問:“什,什麼?”
她掩嘴輕笑,又搖了搖頭,“沒什麼。”
可是我分明聽到她問一見如故這個詞,我低下頭,有點受寵若驚,想了想,說:“我曾經在一種女式煙盒上看過一種標示語:與君初相見,猶如故人歸。”
她抬手,捋過被風吹到嘴邊的長髮,良久,衝我揚起一抹慵懶而釋然的笑容。
我想,我對林安然的好感,就是在那一刻衍生的,有些人的出場就是那麼奇怪,不需要任何姿勢也能成就一場驚鴻。
作者有話要說:
☆、外來侵入者
我一直以為自己第一次見林安然,是因為她鄰家小妹的氣質,易親近,所以才敢大大方方的坐在她身邊跟她搭訕。後來發現,原來我錯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