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門縫裡探不到光亮,我知道這一次不是錯覺,而是真的有人在客廳走來走去,最後隱約聽到沙發塌陷的聲音。
是爸爸?還是莫晨?我好奇的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卻是再也沒有聽到其它聲響,久而久之,倦意襲來,我終於在長長的哈欠中沉沉睡去。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到了莫晨,年幼時的莫晨。
在一大群同齡人的圍攻下,她膽怯的縮在我後面,緊緊的攥著我的衣角,我聽到她細細的聲音喚我“姐。”心裡閃過異樣的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騷動,我回過頭看著她,風將她額前的流海吹開,露出那顆小小的美人痣。她臉邊掛著淚水,一遍一遍的喚我“姐”。
原本是很細很輕的聲音,漸漸變的刺耳,像指甲劃過黑板、繡鐵劃過玻璃一樣,尖銳的令我耳膜一陣生痛,我抬手捂住雙耳,卻看到她在朝我笑,笑容猙獰可怖,我惶恐的一把扯開她攥著我衣角的手,轉身,沿著一條未知的道路奔跑,幾乎拼盡全力,可那笑聲,依然緊跟其後,而且,越來越恐怖,在一個轉彎,我猛的回過頭去,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令我更加心悸的一幕……
清晨,鬧鐘急促的聲音適時的結束了一切。
我被那場惡夢驚出一身冷汗,睜開眼,用力的深呼吸,等將那股心悸的感覺壓下去後,才起床漫不經心的換下睡衣,開啟房門,看到莫晨正拿著洗涑的用具往浴室走去,廚房裡已經煲好了白粥,沒有看到爸爸的身影,估計下去買包子跟油條去了。
客廳的茶几上,菸灰缸裡堆滿了半截的菸蒂,我記得昨天晚上跟青禾下樓時,順手帶走了家裡清理出來的垃圾,一併連同菸灰缸都清的乾乾淨淨的。
驀地,又想起昨晚那陣腳步聲。
回頭看了一眼在洗涑臺前的莫晨,她依然穿著昨天慶生的衣服,應該是昨晚洗好的、晾乾後換上的。我走到浴室門邊看著鏡子裡她滿嘴泡沫的樣子,有些忌憚,但還是禮貌性的問道:“你沒有其它衣服嗎?”她抬頭,從鏡子裡瞄了我一眼,眼神裡,依舊除了疏離別無其它。
“你要是沒有帶衣服,我可以把我的衣服借給你穿。”
這一次,她連抬頭看我一眼都懶得看,兀自擺動著牙刷製造出更多的泡沫。說實話,如果不是她昨天對楊溪說出那句帶有攻擊性的話,我也會以為她是個啞巴。
後來,還是自作主張的搬出了一紙箱自己很少穿的衣服跟裙子放在她房間,當天傍晚,跟青禾出去散步回來便看到清理拉圾的垃圾車上自己的那些衣服。
青禾順著我的視線也看到了幾抹熟悉的衣物,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輕笑著示意他我沒事。
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然後又變短,那天傍晚,我很晚才回去,跟青禾並肩在幾條街上來回徘徊,我們都沒怎麼說話,後來累了就坐在廣場邊的石階上休息。
夜幕降臨時,我們盪到家門口,青禾說:“離離,凡事都有磨合,多包容點就好了。”
我抬頭看著他,點點頭,“我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一見如故,林安然
星期天的下午,我很早就到了學校。
下午兩點,是仲夏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本來中午吃完飯後,我隨手將碗筷一丟便走進房裡開始收拾返校的東西,爸爸還奇怪的站在我房門問我:“你們現在下午也有課嗎?”
“沒有。”我頭也不抬的答道。
“那你可以在家多陪陪莫晨,她剛剛回來,很多東西都還不熟悉。”爸爸語重心長的說道。
聽到他那句話,我身體突然有種被電擊的感覺,怔了怔,想起她冷漠的眼神,聳聳肩,“快到月考了,我要好好複習才行。”說完,我又將一大摞教科書跟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