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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文笙既掛念董濤,也惦記王十三。
何況鍾天政雖然看著老實,內裡有多狡猾文笙早有體會,沒有個自己人在身邊,她絲毫不敢掉以輕心,連睡覺都得睜隻眼,想想都覺著累。
“先去南湖道吧。”
鍾天政笑應:“好。我就知道,你其實並不怎麼想見譚家的人。譚容華出言不遜,很是煩人,對吧?”
文笙沒有理他。
譚容華落到鍾天政手裡已經有些日子了,他若說話還是那麼自以為是討人嫌,鍾天政可不會客氣。
前往南湖道,鍾天政配合得很,既不嫌累,也不在乎有損身份,主動提議:“你我還是先換身裝束,弄輛馬車吧,我來趕車,你路上還可以歇一歇。”
來自鍾天政的殷勤,不定又藏著什麼花招,文笙點頭答應,心中卻沒有半點感動。
往東南方向跋涉數里,終於找著人煙。
幾戶都是臨湖的漁民,靠打漁種莊稼為生。
鍾天政出面,使了點碎銀子。換來兩身乾淨衣裳,粗糧野菜雖然難以下嚥,但兩人實在是餓得狠了。將就吃了個半飽。
沒買著馬車,鍾天政問明瞭附近集市的方向,和文笙兩個去趕集。
等兩人到了地方已經是下午,因為戰亂,集市上做買賣的不多,看上去頗為蕭條,文笙不願太招搖。做主買了輛驢車。
拉車的是頭老驢,好在看車裡布簾坐墊什麼的尚算乾淨。
買完驢車,鍾天政說是太累。要住店休息。
附近只有一家客棧,條件異常簡陋,因為少有外地人由此經過,房間倒是空著大半。
撐到現在。兩人都有些筋疲力盡。也顧不上挑剔,要了間上房,將驢和車交給夥計伺候。
只要一間房,房裡需得兩張床,文笙是為了就近監視,因此招來店裡掌櫃和夥計怪異的目光也只作不見。
鍾天政遞上一小塊碎銀子,含笑解釋:“這世道太亂了,出門在外已是不得已。實不放心叫舍妹一個女子獨住。”
掌櫃的面露了然,連聲道:“應該的。應該的。咱們小老百姓,不像高門大戶那麼些瞎講究。”
鍾天政便趁機問:“掌櫃的店裡南來北往客人多,可聽說最近南邊局勢如何,我二人打算去南湖道走親戚,怎麼聽人說,南湖道這些日子有些不太平?”
他容貌風度俱佳,不但說話彬彬有禮,出手也大方,和文笙站在一起,不像兄妹,到像是一對私奔之後落難的璧人,此時進的又不是一家黑店,掌櫃的對他印象不錯,嘆道:“聽說是仗打得不順利,咱們的兵又往回撤了,叫南崇兵佔去了不少地方。不過南湖道暫時沒事,朱大帥帶兵就駐紮在那附近,總該能撐上一陣。”
他和夥計一齊嘆息世道艱難,這仗打下去不知會如何,鍾天政沒有再接話,同文笙互視了一眼。
朱子良去了南湖道。
姓朱的已經被白雲塢主以藥控制,到南湖道必定沒有好事。
同樣情況的還有一個付蘭誠,這兩人的真面目不為世人所知,他們也不知道白雲塢主在地下出了事凶多吉少。
還是要儘快趕去南湖道看看究竟。
鍾天政隨便要了幾樣吃食,急著回房去歇息。
文笙足下頓了頓,她很問問掌櫃的知不知道眼下大梁和吉魯國是個什麼情形,按說現在都六月中旬了,楊昊御給李承運和紀南棠進京的最後期限早過,必定有所行動,文笙每想起遠在離水的眾人都牽腸掛肚,擔心不已。
不過想也知道問也是白問,一個村鎮上的客棧掌櫃,連關中的戰況都不甚清楚,怎麼可能知道朝廷裡的勾心鬥角?
文笙暗自嘆了口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