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雖然沒有結婚的打算,但這並不妨礙我們對孩子的愛。我和她也已經溝透過,這都不是問題。”
向佐點頭表示理解,卻突然話鋒一轉,“厲先生,介不介意看一段影片?”
向佐當庭播放前一晚拍到的影片,螢幕放大數倍,在場包括法官在內,所有人都看的分明,也聽得分明,畫面中,張曼迪那滿滿的抱怨。
向佐適時按下暫停鍵,“厲先生,我現在再問一遍,您的女友真的做好準備,迎接一個別的女人為您生的孩子了?”
厲仲謀的律師這時候終於耐不住,站起身來,色厲內荏:“法官大人,辯方律師提供的這段影片之前並不在證物列表中,取證過程不明,我有理由懷疑來歷的合法性,懇請當庭不採納……”
向佐對此半點不理會,堪堪打斷他的話:“法官大人,我問完了。”
當庭火藥味躥升,向佐偏頭,朝旁聽席上的女人揚一揚眉。
吳桐手心布著細密的汗,他這樣殺伐決斷,她也受到感染,悄然微笑。
於是,厲仲謀一回頭,就看到這兩人之間的互動。
這個女人笑靨明媚,哪還有半點悲傷?
她對著另一個男人笑意侃侃,厲仲謀覺得很是刺眼。而吳桐,覺察到這一道目光,她尋覓著看去,正撞進一灣冷然陰翳的瞳光中。
……
休庭時間,準備室內,向佐手肘撐著桌面,好整以暇看著對面的吳桐:“準備香檳等著慶祝吧,這官司我們贏定了。”
吳桐只勉強笑了下。
這不是他預期的反應。
向佐臉一沉:“有沒有考慮請我幫你打接下來的贍養費官司?”
“我只想盡快帶童童回南京。”她累,說話猶如嘆氣。
她的黯然沒能逃過他的眼睛,頓了頓,向佐開口:“你是不想讓孩子見他,還是你自己不想看見他?”
一語中的,吳桐臉色微慟。
這樣刨根問底,有意思麼?向佐捫心自問,得不出結論,只能更加鄙夷自己。
見她為難,他的思緒越發複雜。轉移焦點看時間,差不多要上庭了。起身開門,率先走出準備室:“贍養費可以解決你家人的麻煩,你考慮一下。剛才掉幾滴眼淚就能耍得他團團轉,既然吃定了他,建議你別放過。”
這算是對她的褒獎?
如果,她真能做得到,如果,她對厲仲謀,對她自己,都足夠狠心——
真能這樣,就好了。
她這幾日來第一次笑,“謝謝誇獎……”
話未說完,驀地發現向佐臉色陡然一僵。
吳桐正要順著他的目光回頭,清冷如深潭水的男聲,率先響起:“原來我厲仲謀也有被人當小丑耍的一天。”
無愛承歡17
向佐是見識過這個男人的手段的,對他來說,再親密的人,他說毀,也就毀了。
無情到令人心生恐懼……
絞盡腦汁想著該說些什麼來化解,還未動,厲仲謀已先行一步,腳下慢條斯理,一步一步,踩著向佐的呼吸聲走近吳桐。
身後是牆壁,身前是他,吳桐進退無路。
厲仲謀低下頭,湊近她。近在咫尺,由厲仲謀掌握著那一線的距離。
他在她耳邊低語:“吳小姐做戲真是很有一套。不少男人吃這一套吧?”
向佐上前阻止,手按在厲仲謀小臂上:“這裡是法庭,厲先生還請你自重。”
厲仲謀抬首,看看向佐,唇角冷冽地勾起,猛地甩脫他,拉著這個女人,轉身進了準備室。
向佐要阻止,為時已晚,“砰——!”離向佐的臉半厘米不到,厲仲謀猛地關上門。
隔絕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