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神色便溫和下來。
“你們既是二公子的朋友,就是我的客人,就算有天大的麻煩,我也會護你們周全。”
茅屋很小,裡外三間房,老者將他們帶入裡間。“老兒姓張,你可以叫我張獵戶。”
練無傷點點頭:“張老爹。”將凌烈安放在床上,幫他處理傷口。
凌烈不安扭動著,輕聲道:“無傷,我好冷,我的寒毒是不是又犯了?”
“傻瓜,你身上的寒毒早清了。”你不知道的是,那寒毒如今已經轉嫁到我身上。哎,從那時候起,你我的命運就已連在一起。
張獵戶插口道:“他是不是發燒了?”
練無傷一想不錯,伸手去探凌烈的額頭,果然滾燙一片。
“這可不妙,這荒郊野嶺,又是半夜,哪裡去請大夫?”
練無傷眉頭緊鎖,這時候降龍堡的人正在四處搜尋他們,出去無異自投羅網。
張獵戶忽然想起,“我臘戶間生了場風寒,還是二公子給請的大夫,當時的藥還有一些,就不知能不能用。”
“帶我去看看。”
練無傷久以採藥為生,對各種草藥的藥性知之甚詳,當下挑揀出一些來。雖然不全,多少有些效力。
“你陪著那位小哥,我去熬藥。”
“多謝老爹。”練無傷真心感激這位仗義的老人。
老獵戶哈哈一笑:“二公子對我有恩,我照顧好你們就是報答於他。你要謝,就謝他吧。”
練無傷想起任逍遙的一番相待之情,又是感激又是慚愧,一時間不覺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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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盆燒的極旺,身上也加了兩條被子,可凌烈依然凍得發抖。他小聲問:“無傷,我是不是要死了?”
“胡說,等燒退了,你就好了。”練無傷坐到床沿,輕輕握住他的手。少年的脆弱讓他心憐,恨不得以身相代。
“你別騙我,我全身都象不是自己的,我一定是要死了。無傷,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等你好了再說吧。”
“不,現在不說……怕就沒機會了。”
他目中流露出哀乞,看的練無傷心頭一軟:“好吧,你說。說累了,就歇會兒。”
凌烈嘆了口氣:“無傷,我這些日子對你很不好,你……生我氣了嗎?”
“不生氣,就是有時會傷心,可我知道你心裡也很難過,就不怨你了。”練無傷溫和地道。都過去了,凌烈還是那個依賴自己、信任自己的孩子,以前的日子又回來了。想到這裡,心中說不出的歡喜。
他眼中的慈愛卻讓凌烈心都冷了,搖搖頭,慘然道:“不,你什麼都不知道。無傷,我喜歡你呀。”
練無傷臉上一紅,覺得這話不倫不類,但想凌烈正在生病,說不定是燒胡塗了辭不達意。這個彆扭又死要面子的孩子,如此坦白說出自己的感情,想必是病中極度不安吧。於是微笑道:“我雖從不讓你以長輩相稱,但在我心裡,你其實與我的子侄無異。”
他以為這樣能寬慰凌烈,哪知凌烈卻更加悲傷:“你根本就不明白!無傷,我喜歡你,不是晚輩對長輩、孩子對大人!我想抱著你、親你,就像男人對女人一樣,就像……你對我爹爹一樣。”
啊!
“你……你說什麼?”
這孩子在說什麼?晴天霹靂也不足以形容練無傷現在的震驚,腦海中一片空白。怎麼會這樣?
全身一震,忽然回過神來,想起自己正拉著凌烈的手,不由得想要鬆開,卻被凌烈反手握住。
他不是正在發燒嗎?怎麼有這麼大的力道?練無傷無措的想著。他現在只想逃離這裡,找個地方靜一靜。
凌烈閉上眼睛,兩行淚水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