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了?”
從上個世紀以來,大大小小的戰爭,國內就沒斷過。但黃鶴明白喬正僧所指,“可不止中國,整個東亞,包括歐洲現在都很緊張。日本人都這麼明目張膽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撐不到明年年底。”
聽到這裡,楊滿忍不住插嘴,問身旁的廖枯人,“跟日本人打,我們打得贏麼?”
這個普普通通的問題,廖枯人沒回答。黃鶴也不吭聲,與喬正僧對視一眼,彼此會意,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一陣沉默中,喬正僧想到了另外一個人。一個說不上是被自己影響,但眼下處境微妙的一個人。
其實如果中日開戰,處境微妙的何止他一人。歷史的大浪潮裡,總有這樣隨波逐流的糊塗蛋。喬正僧懊惱自己的前緣,就是這芸芸眾生的不知所謂的一名。這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倒不像是個分了手的舊情人,簡直是個望他成才的家長了。
但如果嵐熙沒有去滿洲國的話,兩個人能不能斷的這麼幹淨,喬正僧不確定。他一度懷疑楊滿的失蹤,與貝子爺有關,所以起了進日租界找人的念頭。結果事實證明這是自作多情,他反倒鬆一口氣。
四個人趕在雪落下來前,上了車。但是車子開出去一段路就拋錨了,陷在雪窩子裡動不了。風也大起來,天氣太糟,他們圍著車子折騰了半天沒用,只好放棄了。好在路也不算太遠,堅持一下,也可以走過去。
黃鶴要脫下自己的大衣給廖枯人擋風,對方堅持不受,他也只好作罷。喬正僧不避嫌的摟著楊滿走,又抓他的手揣進自己懷裡,引得旁邊人側目。
黃鶴架著廖枯人走,怕他沉不住氣。他頂著風雪問喬正僧,“你那裡有沒有電話?”
喬正僧回答,“有,剛架的線。”
一聽這個,黃鶴很鬆了口氣。只要雪停下來,哪怕封了山,也可以叫一架飛機過來。這也是他原本的打算,可惜被日本人搶了個先。
所以等他們到達後,黃鶴顧不上烤烤火歇一歇,第一時間要喬正僧帶他去撥電話。電話機就裝在小屋子裡,那裡本來就是門房住的。
黃鶴拿起話筒,放到耳邊聽了一下,馬上遞給喬正僧。喬正僧拿過來一聽,嘆口氣,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沒辦法,線路問題,可能是被積雪壓的。”
空高興一場,黃鶴陰著臉回到大屋。喬正僧張羅他們吃了點東西,又找出鋪蓋來幫忙鋪床。“這宅子太破了,還沒修起來,條件簡陋不要見怪。今天晚上就睡這裡吧,明天雪停了,我會出去檢視下。”
第40章
黃鶴不愧是軍校畢業,很能適應環境。他把炕燒熱了,這邊的煙道通到隔壁,兩個屋子都暖和起來。大家都脫了半溼的外套和鞋子,坐到爐子邊烤火。
一路上,廖枯人的話都很少。楊滿想捱到他身邊,跟他解釋幾句,但是被喬正僧不由分說的推開了,於是只好坐到對面,望著他問,“你的身體……還好吧?”
廖枯人苦笑了一下,“撐得住。”
黃鶴問喬正僧,“項寶通洩密給你,這個我知道。但你是怎麼摸到密道的?”
喬正僧答,“我花了這麼多錢買房子,自然有我的訊息渠道。”
黃鶴承認,“說的也是,這世道,錢能通神。”
“只要不打仗,錢就是好東西。”
“如果打仗呢?”
“那就是你們的天下了。”喬正僧看了看廖枯人,“說句實在話,這次你們能逃出來,就是贏了。政府再不作為,民眾也不會答應。”
楊滿去看黃鶴,黃鶴衝他眨了下眼睛,表示同意。但是廖枯人沒有一點慶幸的樣子。他的表情冷冷的,調子哀沉的說,“說什麼贏,國難當頭,如果國家輸了,我們怎麼能算贏?”
楊滿聽了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