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氣又好笑的問他:“你是睡不著呢,還是不想睡著?幹嘛睜著眼?”
伯爵看著他,也笑著說:“範巴說他的一個得力的手下在他不在羅馬的時候被抓了,而且活幾天的狂歡節上要被處死。”
艾瑞克聞言挑起了眉毛:“那就是要我們去救他了?叫什麼名字?”
“叫庇庇諾,唔……原名叫羅卡·庇奧利。”
“啊!是他!你不記得了?這人原來還服侍過大叔一陣子呢!”
伯爵笑道,“不,我記得的。我可以去見主教的時候順道救他出來,不是問題。”
“那你……”艾瑞克突然明白了,“你想起大叔了是嗎?去巴黎之前我們順道去馬賽一趟吧?”
伯爵搖搖頭,“我想一切過去之後再去看他。父親走的很安詳,所以你別擔心,我只是有些想他了,並沒有悲傷。”他探出手臂將艾瑞克拽上床摟著,“只不過我覺得,這樣更容易入睡……”
艾瑞克緊貼著伯爵的胸膛,一直等到那個人的呼吸變得綿長,才睜開眼睛看著他。
伯爵眼瞼透著淡淡的青黑色,臉頰也病態的蒼白著,雖然熟睡著也依然微皺眉頭。艾瑞克最近一直盯著他的飲食和睡眠,可是卻無法令伯爵的心情不那麼沉重。
愛德蒙把自己逼得太緊了。他們都明白這原因,可是艾瑞克是在對這種狀況束手無策,只能放任。
這個人的善良使他自己被複仇的念頭煎熬,以至於必須忍受這種痛苦。艾瑞克很心疼,但是毫無辦法。這條路是愛德蒙的選擇,他只會暗地裡用殘忍的方式悄悄幫他,但是復仇這件事情本身所帶來的負面情緒卻無法抵銷。
不過幸好,不到一年之後,他們就能擺脫這一切了。在這之前,他也只能代替愛德蒙注意他自己的身體了。
艾瑞克輕輕碰了碰熟睡中的伯爵的嘴唇,閉上雙眼很快陷入夢鄉。
大盜羅傑·範巴
在這羅馬城的一偶,狂歡節前夕,倫敦旅館裡的眾人們懷著各種各樣的心情渡過了一夜,不過總算休息的都還不錯。
我們的主角們經過良好的睡眠;終於睡到自然醒之後,艾瑞克終於嘆息著,無奈的放棄了在現階段對伯爵蒼白臉色的改造。他決定此事還是順其自然吧——只要伯爵的身體不出狀況,那麼其他的還算可以忍受,反正年底之前他們就應該搞定一切了。
於是艾瑞克照例帶著海蒂出門,去看他永遠學不會欣賞的歌劇;伯爵則準備好貴重的禮品,為庇庇諾的事情要去紅衣主教那裡行賄。
而在他們穿戴整齊的出門之後不久,那兩個早早外出遊玩的年輕人就乘著馬車回到了旅館。
弗蘭茨陪著他精力旺盛的朋友用一整天的時間參觀了聖·彼得大教堂。他們沒有一個月時間細細品味那恢宏的建築的每一個細節,以及細節背後沉澱的歷史;所以只能用整整一天的功夫大略的進行一番瀏覽,以示對其的尊重。
伊闢楠男爵這幾年一直在義大利住著,而他的朋友還是第一次來羅馬,在這種情況下他有義務選擇那些他認為更好的行進路線。因為馬瑟夫子爵將不會在羅馬停留太久,而子爵認為,有些景點固然有它們的價值,但是並不需要專門安排在遊覽日程裡。
所以應他的要求,他們將從波波羅門出城,再從聖·喬凡尼門進城,最後抵達鬥獸場。這樣的路線保證了他們將在途中看到朱庇特神殿、古市場、塞維魯斯宮的拱門、安東尼聖殿以及薩克拉廢墟。
而這個提議在馬瑟夫看來實在是很合他的心意,對於那些他並不十分感興趣的地方,他只需要在馬車裡走馬觀花的看上一眼就好;如此既豐富了他的旅程,使他有更多的話題可以吹噓,又大大的節省了子爵的時間,簡直完美。
於是兩人與他們的車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