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了,這幾日沈姑娘每晚伴我同住,原該站在床邊立規矩才是。我又沒太子那樣的嗜好,怎可以和沈姑娘睡在一處?”
他們一行除了沈南霜並無其他女子,這些日子都是許思顏與樓小眠同住一屋,沈南霜伴著木槿同住一屋,也方便照顧太子妃之意。
許思顏不料木槿聽到,自悔失言,忙拍拍她肩膀,笑道:“南霜白天要侍奉我,晚上哪有精力侍奉你這小祖宗?不如我另覓兩個丫頭來服侍你?”
木槿才要說話,沈南霜垂手謹立,恭順說道:“侍奉太子妃,本就是南霜本分,南霜謹遵太子妃之命便是。”
這樣說著時,眼圈已經泛紅,只是隱忍著不肯落下淚來。
木槿眸光便凝了薄霜,卻依然蘊著冷淡笑意,緩緩道:“我和太子說話,幾時輪到你插嘴了?若真的心裡有主母,便不該在背後說三道四;既然說了,就不要假惺惺拿出這副賢慧模樣來,我可瞧不慣。若是在蜀國,這種不知禮的東西,我早令人打一頓板子趕走了;如今太子寵你寵得連上下體統都不顧了,我也管不了。只是從今日起,請你別在我跟前十步以內出現,不然給打了罰了,別說我心毒手辣!”
沈南霜只聽她字句如刀,不覺又是驚駭,又是委屈,抬眼看向許思顏時,他的笑容有些僵硬,向她揮了揮手道:“你且下去,隨在成諭後面聽命行事吧!我若有事,自會喚你。”
“是!”
沈南霜低低應了,默默地牽馬到後面和眾護衛行在一處。
許思顏向木槿一豎大拇指,“厲害!我的太子妃,果然與眾不同!”
木槿持了馬鞍盈盈一笑,“好說,好說!我便是再笨,也不能對不起父皇這三年來的悉心教導呀!”
許思顏便再不理她,轉頭找樓小眠說話去了。
青樺有些擔心,上前輕聲道:“公主,你怎麼和太子起了爭執?實在……有些不妥!”
木槿冷笑道:“我若讓一個侍婢挑撥了去,才是真的丟了咱們蜀國的臉!”
她頓了頓,嘆道:“哎,我真的想念明姑姑了!”
織布在旁點頭,“對,明姑姑訓起這些人來,抑揚頓挫,氣勢磅礴,公主可以聽得痛快淋漓,通體舒泰,毛髮俱張!”
木槿的憂傷和惆悵還沒來得及展現,便被自己的親衛打得無影無蹤,橫了他們一眼,自顧回車上憩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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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霜自被木槿訓了一頓,果然再不敢出現在木槿十步以內,夜間木槿獨臥,自有親衛們留心著,輪流在窗外值守。
而許思顏顯然“寵”樓小眠遠勝於沈南霜,一路依然和樓小眠同居一室,居然沒喚沈南霜侍奉,木槿便甚感奇異,每天晨間見到樓小眠,不免多看他幾眼,甚至會在他臉龐脖頸之類的地方多多停留片刻,試圖尋出些蛛絲馬跡。
她雖成親三年,但日子過得著實與未出閣時沒什麼差別。明姑姑雖然教過她一些事,到底不曾實踐,總是一知半解,對許思顏和樓小眠夜間到底有沒有做過某些事便格外好奇。
樓小眠每日被她那又大又亮的黑眼睛滿含探究地盯上幾回,著實倍感無奈。
他總不能好端端地去向她解釋,他和許思顏每天只是睡在一起吧?
何況睡在一起本身就很容易衍生出更多曖。昧不明的涵義來……
好在他每日與木槿談論音律,彈奏之際笛聲或琴聲依然清雅,遂讓木槿略感安慰。看來許從悅說的沒錯,他們應該沒什麼。
——便是有什麼,她的樓大哥出淤泥而不染,就是身體被她那個厚顏無恥的登徒子色狼夫婿染指了,至少心性沒給帶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