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現在這般外觀陳舊不惹眼、內裡寬大舒適的馬車一時也不易再改裝出第二輛來。
可再怎麼說,他與木槿男女有別,放著她名正言順的夫婿有旁邊,再沒有他一個外人去檢視她傷勢的道理。木槿給燙了一燙,卻也手忙腳亂。
急急抖著茶漬時,許思顏已上前一步先去卷她袖子,皺眉道:“蠢材,蠢材,不曉得先看傷麼?”
木槿道:“似乎也不是很燙……”
而許思顏已撩開她袖子,露出藕段似的胳膊,先一眼看到那道紅痕,便道:“果然燙著了!我去叫人尋藥。”
木槿忙道:“沒事,這只是胎記。我盅裡原就有些涼茶,那茶還真燙不了我!”
許思顏忙仔細瞧了瞧,才放下心來,說道:“這胎記倒像一朵木槿花,醜醜的,怎不長在臉上呢?那才更叫名副其實!”
他這樣說著時,已看到臂上殷紅如珠的守宮砂,不覺一怔。
轉頭看向樓小眠時,樓小眠卻已避諱地轉過頭只看向窗外,並不去看木槿裸。露的肌。膚。
木槿見許思顏看向守宮砂,不覺紅了臉,連忙撥開他的手放下袖子來,說道:“我都說了沒事了!橫豎這衫子也薄,天氣又熱,也不用換了,呆會兒自然幹了。”
許思顏又瞅她幾眼,說道:“你自己有數便好,到時著了涼,別和父皇哭鼻子!”
木槿便衝他一笑,“你幾時見我向父皇哭過鼻子?”
許思顏心情甚好,思量一回,便笑道:“果然沒哭過!才曉得你多奸滑,誰有一絲半點不周到的地方,先讓明姑姑跟父皇告了狀再說,哪裡還用你哭鼻子?滿心只盼著我給父皇訓得哭鼻子吧?”
木槿道:“我才不曾讓明姑姑告狀呢!我的嫁妝便夠我十輩子吃穿不愁了,難不成我的鳳儀院會缺人缺東西不成?旁人再不周到,也不會讓我不痛快。”
關山道,夜來風起琉璃院(一)【四千字】
許思顏點頭,“便是我有時讓你不痛快了,你也會想法讓我更不痛快,是不是?”
木槿正要辯解,許思顏忽伸出手來,在她圓圓的臉上捏了一把,笑了一聲,轉頭出了車廂,又飛身騎上馬跟去。舒僾嚟朤
木槿摸摸被他捏過的面頰,緋紅著面龐低低罵道:“卑鄙!無恥!老色鬼!登徒子!”
樓小眠在旁聽得失笑出聲。
別的倒也罷了,許思顏才不過比她大五歲,居然擔了個“老”,若是聽見只怕得吐血婷。
木槿便轉頭瞪他。
樓小眠忙道:“你當我什麼都沒說吧!他敢讓你不痛快,我不敢!”
可他清澈的眼睛裡滿滿是明亮的笑意,彎一彎便要溢位來似的,看著完全沒有不敢的樣子詣。
於是,木槿更不痛快了。
唯一欣慰的是,這一路走得緩慢,許思顏拖著樓小眠關注民生時,木槿有的是機會欣賞沿途風光。待後來木槿傷處痊癒,也要了匹駿馬騎上,帶了青樺、顧湃等親衛四處遊玩,往往至晚間才到客棧或驛館與許思顏會合。
沈南霜便有些憂心,悄向許思顏諫道:“太子,太子妃何等尊貴,如此招搖,有些不成體統。”
許思顏笑道:“有什麼不成體統的?你不是也騎著馬時時跟在我後邊,連車都不肯坐嗎?”
沈南霜垂頭,“南霜微賤之軀,怎好與太子妃相比?”
許思顏輕笑道:“什麼微賤不微賤?若你倆一起騎馬出行,論容貌,論身段,論英姿颯爽,招搖惹眼的絕對是你好不好?”
沈南霜不覺羞紅了臉,撫著發燙著面龐正要說話時,卻聽身後有人清脆一笑。
二人轉頭看時,卻見木槿把馬兒交給青樺,正不緊不慢向他們走來,笑道:“論起體統,我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