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放在車廂之內的乾糧和水囊遞給朱振宇時,見他滿面通紅、一身熱汗,這才心中警覺道:“朱公子,如今盛夏暑熱,烈日炎炎,往後,咱們除了陰涼天氣之外,還是早、晚多加趕路,午間避一避暑氣吧!”
“好啊,阿梨姑娘,那咱們中午,就多休息一會兒。”
朱振宇求之不得道:“車外炎熱,咱們最好啊,還是隔門說話。”說著,就把車門,又嚴嚴實實地關上了。
“奇怪,照理說呢,這密不透風的車廂之內,本應更加悶熱才是,那為何我連坐數日,並未覺得如此呢?”
阿梨心中納悶不已,便伸手一摸車頂和腳下:觸感甚是冰涼,這才明瞭其因道:“哦,是了!想必這車,乃是朱公子他,效仿‘蒼梧軒’之理,臨時在車頂和底部,又各自加了一層儲冰的隔層,午間和早晨,都在客棧之內,撤去融化的冰水,換上新冰。怪不得這輛馬車的外觀,頗有一些古怪之狀。”
如此一來,阿梨的心中,就不免大為觸動道:“難為他,為我設想得如此周到了。而他自己,雖然頭頂和腳底,也有著同樣的設定,但畢竟和車廂之內,不可同日而語。”於是開門說道:“朱公子,獨孤想要下車去走走,活動一下兒筋骨,請您到車內,休息片刻吧。”
“那我也陪你同行吧,阿梨姑娘。”
朱振宇笑眯眯地跳下車道。說著,便在阿梨的身後,為她關上了車門道:“至於車內嘛,我就不進去了,省得我氣息汙濁,褻瀆了姑娘。”
“他待我,竟是這般的小心、周全,以他的身份而論,實屬難能可貴,而我卻不分青紅皂白地,一揚手,就給了人家兩記耳光。”
阿梨內心慚愧已極,施禮說道:“朱公子,獨孤前幾日未辨是非、不問根由地,打了您兩記耳光,實在是不應該,請您務必大人大量,多加海涵。”
“阿梨姑娘,你何出此言呢??前幾天的這件事兒,我自身也有失查、不慎之責,捱打也是心甘情願,無話可說。”
朱振宇手足無措地,連忙還禮說道:“只是,只是朱某千不怕、萬不怕,就怕你不理我,這往後啊,你該打打、該罵罵,就是別再不理我了,成嗎??”
“朱公子,獨孤也是千不怕、萬不怕,就怕你耍無賴、說出恭。以後啊,也同樣請您,循規蹈矩、文雅措辭,咱們自可以禮相待,彼此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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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苦笑說道。
“好啊,阿梨姑娘,那咱們就一言為定,絕不反悔!”
朱振宇眉開眼笑地,故作遺憾之狀道:“只是可惜,我才當了半天的‘朱三便(變)’,就又馬上‘便(變)’回了‘豬一隻’啦!”
“朱公子說笑了,獨孤從此再也不會不恭不敬地,稱您為‘豬一隻’、‘一隻豬’了!”
阿梨頭痛萬分地,再次繳械投降道:“朱公子請休要走遠,以免猝生變故;我上車打坐去了,咱們未時四刻,準時出發。”
——注:未時四刻,即北京時間下午兩點。
“可是,未時乃是一天當中,最為炎熱的時候兒啊,阿梨姑娘,”
朱振宇一攤雙手,叫苦連連道:“不如申時四刻出發如何?”
“嗯,也好。”
阿梨一時想起了“拖”字訣,便很是爽快地點頭應道。
“呃,阿梨姑娘,這裡氣悶得很,朱某想要到四周兒去走走,”
朱振宇不料她居然會答應得這麼痛快,眼珠兒一轉道:“為了安全起見,請您還是陪著我,並肩而行吧!”
“朱公子,申時四刻之前,地面之上熱氣蒸騰,行走得多了,只會更加氣悶。何況獨孤之責,只在護衛您的周全,並沒有陪伴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