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遭人調換、無辜慘死且死後連座墳墓都不曾擁有這般殘酷的事實呢?即便是身為母親,恐怕也難以承受如此沉重的打擊吧。想到這裡,蕭嵐暗自在心中嘆息一聲,只盼著日後還有機會彌補今日所犯下的過錯。
然而,蕭嵐目睹侯娘子已然對小金氏痛下狠手之後,心中暗自思忖著絕不能輕易放過如此難得的良機。於是乎,她稍作遲疑後,終於鼓起勇氣對著侯娘子言道:“侯娘子啊,我深知您對那蕭大義以及小金氏可謂是恨之入骨,但不知能否懇請您施以援手助我一臂之力呢?這恰恰便是我此番想要與您商談的第二樁要事呀!”
侯娘子聽聞此言,先是將目光緩緩地投向蕭嵐,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絲疑惑與揣測之意。緊接著,只見她微微眯起雙眸,似乎是在腦海裡迅速思索著什麼。須臾之間,侯娘子竟然毫不猶豫地徑直開口問道:“難不成,你所提及之事乃是有關小金氏賬目的問題麼?”
“正是如此!”蕭嵐向來行事爽利,毫不拖泥帶水,既然侯娘子已然發問,她便竹筒倒豆子一般直說了起來:“想那小金氏掌管蕭侯府後宅已有四十餘載光陰,起初的那些年,興許她尚有所忌憚,不敢肆意妄為地貪墨過多財物。然而,自從我父親另娶他人、不再踏足蕭侯府之後,她的膽量必然與日俱增。需知,這小金氏並非出自名門望族的閨閣千金,其孃家長洲金氏往昔不過是金家一個落魄潦倒的旁系分支罷了。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短短二十年時間裡,長洲金氏竟如枯木逢春般發展得蒸蒸日上,勢頭愈發迅猛。依我之見,其中大半緣由皆是小金氏暗中挪用我蕭家的錢財去貼補所致。如今,那蕭大義膝下無子無女,又犯下謀害親生女兒這般天理難容的罪孽,在我祖父眼中,他恐怕早已淪為一無是處之人。日後,蕭家的財富歸根結底都會落入我父兄囊中。故而,我定要讓小金氏將其所侵佔的家財如數歸還於我,一分一毫都休想少。倘若長洲金氏無力填補虧空,那麼我也絕不心慈手軟,定會將他們那一大家子盡數發賣為奴以抵債。當然啦,如果侯家日後有意購置奴婢,看在咱們交情深厚的份兒上,我自當給予你們最實惠的價格。”
蕭嵐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侯娘子自然也就明白了她心中的盤算。一想到小金氏那個女人,一輩子都是養尊處優、作威作福的,到老了竟然還要落得個為奴為婢的下場,這可真是讓人感到大快人心啊!
然而,侯娘子轉念一想,又不禁皺起了眉頭說道:“可是即便你將所有的人都給發賣掉了,但那蕭大義再怎麼不濟事,好歹也是侯府的庶子呀。就算日後他家產分不到多少,侯爺和你的父親恐怕也不會太過虧待於他吧?”畢竟血濃於水,父子親情擺在那裡呢。
回想起自己女兒的慘死,侯娘子的心就像是被千萬根鋼針狠狠地扎著一般疼痛難忍。雖說這件事情當中有著小金氏耍弄陰謀詭計的成分在裡面,但是蕭大義肯定也是逃脫不了罪責的。倘若不能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那自己可憐的女兒豈不是死得太冤屈了嗎?
“侯娘子啊,您今兒個不是已然將那狀紙給遞交上去了嘛!我呢,打算明天才執行咱家的家規。等到這邊處理完了之後呀,郡守大人那頭正好就會派人前來帶您過去接受詢問啦。到時候,各種證據一應俱全、明明白白的,按照咱們大夏朝的律法來講,雖說親生父親售賣自家女兒這種行為不構成犯罪,但要是膽敢偷偷調換孩子,那可就是大罪一樁嘍!至少得蹲上個三年的大牢吶!而且您想想看哈,那牢房裡面可不都是些犯了事被關押起來的人麼,大家擠在一起,魚龍混雜的。說不定哪天就碰上一個脾氣暴躁的傢伙,一言不合就動手傷人甚至鬧出人命來,這種可能性也不是完全不存在喲。”蕭嵐語重心長地說道,末了還輕輕拍了拍侯娘子的手背,表示自己該說的都說到位了,如果對方還是不能領會其中深意,那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