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句題外話啊,……你喜歡美色嗎?那種傾國傾城,我不見兮寤寐思服的絕色美人,睡一萬次都不嫌多的那種,你喜歡嗎?”
安玄渙愈發不耐:“你到底想說什麼?”
薛訥淡淡地道:“我剛才說的錢財和美色,只要你獻出辱夷城,這些都會有,大唐天子還會給你記功,給你封官,賜你華宅和良田,總之,你只是換了一位明主,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而你若執迷不悟,為了所謂的忠誠,繼續負隅頑抗,那麼,我剛才說的一切不僅煙消雲散,而且你,你的家眷親人,包括全城軍民,全都會被我王師斬殺,我臨來之前,主帥已發了話,城若不獻,破之,則雞犬不留!”
說完薛訥笑吟吟地看著他。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安玄渙卻並沒有一絲驚懼的神色,他的表情很平靜。
薛訥繼續道:“兩種選擇,截然不同的兩種結果,安將軍,大丈夫固守忠孝,可也該審時度勢,曉識時務。”
“大唐王師即將兵臨城下,你們平壤的援兵還沒來吧?城裡的守軍大約只有五千餘人,你不會以為靠這點兵馬能擋住我唐軍的雷霆一擊吧?”
“城破是必然的結果,相信安將軍也認同這個結果,既然城池註定會被攻破,安將軍到底在堅守什麼?”
薛訥嘴角微微上揚,笑道:“難道安將軍對高句麗國主的滿腔忠誠竟如此偉大,你居然不惜拿自己和家眷親人的性命,來成全你的忠心?”
“若果真如此,待我王師破城之後,我會向行軍總管求情,讓他允許將你和家人的屍骸同葬一處,並給你立一塊忠貞石碑。”
“你了不起,你清高!拿自己和全家的命換一塊冰冷的石碑,你啊,是個大英雄,會流芳百世的。”
陰陽怪氣的一番話,終於令安玄渙變了臉色。
“說話如此難聽,你不怕我殺了你嗎?”安玄渙沉下臉道。
薛訥無所謂地攤開手:“要殺就快點殺,我趕著去投胎……不過你若連大唐密使都敢殺,待我軍破城後,你和親眷的下場可就不是一刀砍頭那麼簡單了,你們會被我大唐將士一片一片活剮了。”
安玄渙目光冰冷地盯著薛訥。
薛訥也毫不示弱地直視他的目光,二人互不相讓,空氣一度彷彿凝固了。
良久,安玄渙終於垮下了肩膀,重重地坐了回去。
薛訥也趁勢鬆了口氣。
剛才……差點嚇尿了,真特麼刺激。
安玄渙沉默許久,緩緩道:“你說的錢財,美色……”
薛訥立馬用力拍著胸脯:“我拿我薛家祖宗十八代的棺材蓋發誓,錢財美色一個不少,並且保你和子孫世代榮華富貴!”
安玄渙愣了一下,發誓的人多了,但拿祖宗十八代的棺材蓋發誓的,倒是生平頭一次聽說。
雖說有點狠,也不知這不肖子孫有沒有徵得他祖宗們的同意,但不得不說,誓言裡面都是滿滿的誠意啊。
錢財美色一個不少,安玄渙終於露出了貪婪之色。
其實早在他決定見薛訥之前,便已做出了選擇。
如果鐵了心堅守城池,安玄渙何必見薛訥?早就亂棍將他打出城外了。
既然決定見面,說明事情是可以商量的。
審時度勢,曉識時務,安玄渙比薛訥更懂得權衡。
安玄渙劈手奪過桌案上的酒壺,揭開壺蓋將裡面的酒狠狠地灌進嘴裡,一飲而盡之後,用力一擦嘴,安玄渙咬牙道:“好,我獻城!”
薛訥大喜。
幸福來得太突然,他都有點不敢置信。
如此輕易就說服了一城守將,薛訥覺得自己簡直是個人才,論本事的話,怕是跟景初兄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