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道濟開始擔心天子與皇后娘娘他們,亦或者是開始思考如此之人在京城若是再發生久玉坊刺殺案要如何等等。
但也不過是轉瞬想一下後,溫道濟就不去多想。
朝中最忌擅管他事,更何況他雖然是兵部尚書,但不過一虛職頭銜罷了,真正要做兵部尚書的事兒,還要等他卸去了流州節度使總管的職位回來才可。
而且江湖的事兒有神策府,有燕大統領。
也輪不到溫道濟去想。
馬車行駛,總算到目的地。
在聽到車伕稟報後,溫道濟下了馬車,抬眼看向寫著‘楊府’字樣的牌匾。
走上前後,輕輕拍門。
這是他回京後,第一次登門拜訪楊府。
但事實上溫道濟今夜也不打算來,明日直接啟程離京返回流州,但想了很久,尤其是看了先帝書信後,溫道濟還是臨走前看看老師。
輕輕叩門。
開門的是跟了楊善長几十年的楊府老管事。
簡單行禮之後,管事一句‘太傅一直在等您。’讓溫道濟知道自己老師料到了自己會來,當即嘆了口氣。
一路在老管事帶領下來到適情院知沁閣外,溫道濟拍了拍身上衣服那些後,走進了閣裡。
楊善長坐在火爐一側的椅子上,蓋著毯子,像是睡著了一樣。
老管事看到想要提醒,卻是被溫道濟阻攔。
老管事點點頭,恭敬離開。
而溫道濟站在門口,看著自己老師老態龍鍾,白髮蒼暮的樣子,並未走過去,只是站在門口等著。
但.
看著那椅子上靠著頭小憩的老人。
溫道濟想到以前的楊善長何等正直剛阿,但這幾年的事情。
溫道濟嘆了口氣。
雖然溫道濟很清楚,老師雖然什麼也沒做,但他手下的人卻是什麼都做了,而且因為老師在,這些人這才越來越僭越,越來越失了身為人臣的本分。
而這時候,楊善長輕聲問道:“阿憲,什麼時辰了”
聽到自己老師開口,溫道濟馬上說道:“老師,剛到亥時。”
聽到溫道濟聲音,楊善長微微睜開眼:“道濟嗎?!”
說著,楊善長徹底睜開眼仔細去看,當看到是溫道濟時,馬上說道:“什麼時候來的.快!快過來坐。”
說著,連忙擺手示意他過來。
溫道濟朝著楊善長深深作揖後,來到楊善長身邊坐了下來後才說道:“剛來,看到老師在休息,就沒打擾您。”
楊善長聞言,馬上罵道:“年紀大了就貪睡一些,叫醒我就好了,等著算什麼!如今倒是跟我生分了?”
溫道濟馬上說道:“只是等等而已,算不得什麼的。”
楊善長搖搖頭:“你啊。”
這麼說著,楊善長指了指一邊的水壺跟茶杯還有點心那些:“你自己倒水,我這兒伱以前沒少來,沒必要這麼客氣。”
溫道濟笑了笑後,連忙自己倒水,也是幫著自己老師倒了杯。
看著溫道濟,楊善長意味深長說道:“我想著你要走了,是要來的,所以就讓阿憲一直等著了。”
而說完,楊善長接過溫道濟雙手敬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後,想到了什麼連忙喊道:“阿憲!讓廚房把備著的菜熱熱送上來。”
說完,楊善長看向溫道濟道:“你我很久沒一起吃過一頓飯了,陪我吃一下吧。就是可惜了明日你要早走,所以就吃飯喝茶,不喝酒了。”
溫道濟聞言,馬上點點頭:“是。”
說完,溫道濟想了一下後說道:“老師,弟子知道不該來,但”
楊善長打斷道:“你若是今夜不來,你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