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陛下聊的一切,就都白廢了。但是,我讓人阿憲等你,還備了飯菜,就是知道你肯定會來。”
溫道濟愣了一下,看著楊善長:“老師。”
楊善長笑著擺了擺手,拿起桌上一塊兒點心:“嚐嚐味道,是皇后娘娘發明的點心,說是馬上要開鋪子了,蘇文清跟我炫耀的時候,我去要了些。”
溫道濟馬上接過手,輕輕咬了口,有些甜,但不膩,而且口中味道清香。
楊善長看著溫道濟表情,笑了笑,然後說道:“道濟啊,你是弘風四年第一次與我認識的吧。”
溫道濟馬上將口中點心吞嚥,然後說道:“是的老師,當年師母尚在,那日是師母壽辰,學生等人前來賀壽的。”
楊善長馬上笑著說道:“嗯,想起來了,當日你還寫了首奇怪的詩詞,前面許多人罵你寫的什麼東西,但是最後一句,驚豔四座,是什麼來著。”
溫道濟馬上說道:“奈何奈何又奈何,奈何今日雨滂沱。滂沱雨祝師母壽,壽比滂沱雨更多。”
楊善長當即笑了起來:“哎呦,你啊,我還記得你這首詩,你師母喜歡的不行,晚上還讓我多讓你來家裡呢。”
聞言,溫道濟馬上站起身作揖:“老師與師母待我如親子,但師母病逝前,我卻未床前盡孝,學生一生之憾。”
楊善長拉著溫道濟坐了下來,然後說道:“你當年在梧州,離得那麼遠,拿什麼來,而且你一封封信的送來關心你師母身子,那一個個藥材,吃都沒吃完,我跟你師母都知道你的心意。所以,不必多說這事兒。”
溫道濟低下頭。
然後抬眼看向楊善長的時候,溫道濟開口說道:“老師,陛下.”
才開口,楊善長馬上打斷:“陛下讓你告訴我了?”
溫道濟搖搖頭,但想了一下後說道:“都不是要隱瞞人的,所以是可以跟老師說的。”
楊善長搖搖頭:“御書房那個地方許多事情走出了那兒,那就是要昭告天下的,但這些事情,全部是陛下點了頭才可以的,陛下沒點頭,就算是你咳嗽了一聲這樣的小事兒,那都是要爛在自己肚子裡頭。這些道理,你應該很清楚,現在卻要犯糊塗?”
溫道濟皺了下眉頭。
楊善長馬上笑著說道:“你的心,我很清楚是什麼樣的,陛下也清楚。就像我剛開始說的,你今夜來了,是好事兒,你若是不來,今天不管陛下跟你聊了什麼,那就全白廢了。”
“如今外邊所有人都說你是楊黨的人,什麼是楊黨,就是我手底下的人,然後呢.我讓國富,景卿動手,全殺了全抄家了。但是差不多的時候,陛下就讓停手了,為什麼.因為沒有楊黨了!再來也是餘下的人,可用你來保住苟活一些年了。”
說到這兒,楊善長拿起火鉗,弄了弄火爐。
一邊溫道濟想要幫忙,卻被楊善長拒絕,而後,只聽楊善長接著說道:“都說做人難,做官難,但是真的難?不做小人,做個好官,那才難!你念及我對你有知遇之恩,不願意背恩負義,一直惦念著報答,這是不願意做那忘恩負義的小人。先帝也好,當今陛下也好,都體諒你這一點,但他們真正知道的是,你念及我的恩情,卻還不忘了自己是大夏的官,不是我楊善長的官。”
“你做到了不做小人,做好官這一點,所以天子依舊重用你,國富他們被罰的時候,你更是沒受到任何波及,也是因為你,所以天子只是收拾了那些手上不乾淨的人,沒太過懲戒我們。如今國富他們被天子與皇后用到了能做的位置,雖然不是些好差事,但總歸比那些流放砍頭的好。”
“當今天子比先帝要聰明,也更加比先帝韜光,許多事兒不顯露,但心裡有自己的一杆秤,明日你就要走,但是今日才正式單獨召見你,就是要看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