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過的每一件事。
記得薄司澤的好,自然也記得他的壞。
初次知道腹中有了一個小小生命,還是那天薄司澤帶著自己見到了亞瑟斯的孩子。
那天,她差點就動搖了。
一瞬間的衝動,想要繼續看看,他們之間未來還會發生點兒什麼。
可是一把及時雨讓她頓時清醒。
他坐在她身後,用手牽引著韁繩,護著她的平衡,帶她回營地。
他身上凜冽而複雜的氣息傳來,她閉上眼睛,仔細辨別,那是硝煙與皮革混合的味道。
久經戰場的硝煙味像是歲月的塵埃,沉澱在他衣物的纖維中,揮之不去,帶著幾分冷峻與滄桑。
皮革的味道則來自他那常年不離身的軍裝與皮靴,散發著硬朗的質感。
在這兩種味道之下,她隱隱約約還有一絲淡淡的冷香,或許是他在行軍途中偶然沾染的不知名野花香,在荒野中被他帶著一路奔波。
她喜歡他身上那一縷冷香,但卻不能裝作聞不到他身上鮮血、槍炮的味道。
在這漫長的糾葛與掙扎中,知知終於徹底看清,他們之間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
本就來自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
薄司澤,他是從荒野中崛起的猛獸,與叢林的法則相融。
他的世界裡,有呼嘯而過的烈烈狂風,有危機四伏的險灘惡沼,有生死一線的殘酷拼殺,每一次抉擇都關乎生死存亡。
而知知,她屬於約定俗成的秩序,屬於安穩枯燥的城市。整齊的街道,規矩的方圓,溫暖明亮的家庭燈火,是她想要的日常。
他們的靈魂,是一次錯頻交匯。
註定漸行漸遠的軌跡。
所以,她當機立斷選擇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