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知知的心猛地一緊,下意識就以為他看出了什麼端倪。
可緊接著,她又暗自思忖。
不,不對啊。以她對他的瞭解,他要是真發現了什麼,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副雲淡風輕、沒事兒人的樣子。
要是真有所察覺,多多少少總會問上兩句:“你是不是有了我的小孩?”
這麼一想,知知迅速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告誡自己絕不能露出一絲破綻。
於是,她緊閉雙唇,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只是順著他的話茬,微微點了點頭,動作僵硬得如同提線木偶。
薄司澤沒生過小孩沒經驗,不過,瞧著她的表情,不過稍一思索,他便琢磨起來。
剛才那麼用力,當老子的這麼急切地 “迎接” 兒子,也不知道會不會對孩子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所以這世上還是當孃的心細,知道不能胡搞蠻幹。
哪怕事兒都逼到那份兒上了,一觸即發,人家當孃的也能一下子回過神來,趕緊喊停,及時打住!
就這麼一瞬間,薄司澤瞅著知知那眼神,軟乎得都快滴出水來了,溫柔得簡直要人命。
他可是親眼見過這姑娘帶小孩兒的模樣,跟他媽蔣雲煙壓根兒就不是一路人。
蔣雲煙整個兒就一不著調的主兒,搞的薄司澤一度以為女人這個樣子的。
可他的“小貓” 呢,那能一樣嗎?
根本不一樣!
遇到了小貓以後,他才知道原來女人和女人之間,差別能這麼大。
甭管咋說,就憑咱 “小貓” 這心性,以後指定是個頂呱呱的好媽媽!
就這一會兒,薄司澤那顆心啊,早就飄到九霄雲外去了,心猿意馬得厲害。
他想他這麼多年了,他就從沒覺得這麼順過、事事合心意。
從前在外頭,風裡來雨裡去,漂泊流浪。今天在這裡,可算是有個能安安穩穩落腳的地兒。
異國異鄉人把他奉為戰神,每一個人都愛他。
而且這裡百廢待興,正等著他放開手腳大幹一場,實現他宏圖霸業的野心!
現在,“小貓” 又送了他一份超級大禮。
薄司澤覺著,這一回自己這人生算是圓滿了。
想當年,他爸被薄風那瘋批老頭兒設計陷害,關進了精神病院。
他媽蔣雲煙對自己丈夫也那副德行。
他薄三公子輝煌的人生版圖,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毫無徵兆的硬生生掰掉一塊。
從那以後,薄司澤就沒舒坦過。
但就在這一刻,他缺失的那塊拼圖,還真就以另一種方式,補上了。
自此,他的人生版圖,也算是重新變完整了。
“那你說,怎麼辦?”他伸出手,勾了勾下巴。
男人語氣少見的溫柔,聲線,就像裹了層蜜,軟乎乎的,跟平日裡判若兩人。
知知心嘆,照他的脾氣,先且別說做完一整套算完,至少得做的盡興。
只是難得他今天心情好,還沒大發雷霆。
知知狠了一把心:“我想……這一次我來,不過你知道我可不太在行。”
男人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眼神玩味。
呵,哪是不大在行,那技術簡直稀爛,技巧更是沒有。
但他愣是沒說半個 “不” 字。
畢竟她主動要求,太難得也太稀奇。
明知道她那水平菜的跟鬧著玩似的,還樂意奉陪。
知知瞅著自己挖的這坑,男人倒好,往後一靠,繼續上下打量著她,手指還不耐煩地敲了敲座椅,催促——那快點兒!等你呢。
沒辦法,知知只能硬著頭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