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
楊明笑了笑,靠了過來。
“怎麼?頭髮還沒擦乾呢!”隨手拿了條毛巾,見她退了幾步,又擺上一幅無辜的神色,道:“我可是怕你受涼,你該明白我一片心意才是。”
阿寶懷疑地瞄瞄他,伸出手p誼:“我自己來便成,不必麻煩你了。”才不信他有什麼好心腸2伯奶受涼?不如說是想吃她豆腐才足立。
“這事一點也不麻煩。”英俊的臉龐本帶著捉弄的笑意,可忽地扳起臉來,幽幽嘆息起來,變化之快,當真讓阿寶目瞪口呆!
“你嘆什麼氣?又不是你讓人給瞧光了!”
“話可不是那麼說。小寶兒,你可知皇宮內院戒備森嚴,光禁衛軍就有上千餘人,此次要平反你義父的冤情,可不得不謂之難,很難,非常難也!”瞄一眼她憂慮的神色,再道:“倘若一個弄不好,送命是定然的。”
“送命?”阿寶壓根兒設想到這層,一臉驚慌與駭然,柳似的細眉蹙了起來。“你所謂的簡單法子就是私闖皇宮?”
“說簡單倒也簡單,不過是將命賭上一賭而已。”楊明嘴角浮起得意的笑,趁她全神貫注在那該死的計劃時,俏然走至她身後,將毛巾裹住那溼發,享受擦發之樂。
昏黃的光線下,那細細青絲泛著香氣,烏亮如黑檀木似的,讓人瞧上一眼,便打從心坎憐惜——
“你那法子究竟是什麼?”她問。
他俯下頭,輕吻那半溼的烏亮黑髮上,嘆口氣:“倘若再留長些更好。”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在問你話呢!”這才發現他壓根兒沒在聽她說話,一旋過身,就瞧見他無辜地拿著毛巾,站在那裡。
摸摸還不及腰的長髮,已經差不多全乾,臉紅了紅,道:“你老愛騙我!那私闖皇宮的說詞全是騙我,是不?”到底他何時才會正經?就為了佔她便宜,扯了個漫天大謊,害她……害她先前膽戰心驚,生怕萬一他送命……
楊明又嘆了口氣,擱下毛巾,道:“我何須騙你?今夜三更定要上皇宮一趟。京城已有三個月未曾下過雨了,正巧天賜良機,明兒個晚上定會下場大雨。”走到桌前,瞧見那放置在桌上的瑤琴,嘴角不覺一場。
“你怎知明兒個晚上會下雨?”
對於阿寶不可思議的語氣,楊明一笑,道:“這有什麼難的!當年因緣際會,學了不少觀天象及五行之道,自然瞧出明兒個晚上會下場大雨。說來,嫁與這般好的丈夫也是你的福氣,十八武藝樣樣精通,又不花心,人又生得俊俏,要提筆作詩嘛,也有幾分能耐,這種好丈夫是難找。小寶兒,你若不好好珍惜,倘若哪日我跑了,你就後悔莫及了。”總而言之,是在推銷自己。
阿寶本來聽他能預測天氣,崇拜之心油然而生。哪知他後頭的話是愈來愈自誇,乾脆自動忘了那段話,問他:“既然你三更天要去,我也一塊去。”
“小寶兒,今兒個夜裡,忽地想聽你彈首曲子。”楊明不答,反而改了個話題。
她古怪地瞧他。這會兒可奇了——先前還瞧他沒一副正經的模樣,怎地現下卻嚴肅起來?如今不過剛打過一更鼓,尚有空餘時間,瞧他似乎想留下什麼回憶似的……
她點頭,這次可是破天荒的沒再追問。走至瑤琴前坐下,見他習慣性地坐在她身邊,臉紅了紅,道:“你想聽什麼曲於?”
“丫頭,你會彈的曲子屈指可數,你愛彈什麼便彈什麼吧!”他笑道。
這句話分明就是瞧不人嘛!
當下,也不理會他,開始撫弄琴絃,發出刺耳的琴音……楊明是連眉頭也不皺一下,面帶笑容地聽她低低吟道:“碧紗窗下描郎像。描一筆,畫一筆,想著才郎,描不出,畫不就,添惆悵。”這回可換她捉弄他了,頓了頓,改了語調,輕挑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