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圓圓的身子一僵,被他這極具特指意味與攻略性的眼神看得就連手都在抖,險些端不穩碗。
楚景自然是能看出她的些微窘迫,但他的眼神並沒有停止,落在她的手指上,纖細,白嫩,想咬幾下。
他這麼想著,卻暫時不能這樣做,只能等晚上姜圓圓睡著後,再開始自己的侵略。
“這兩年可有人為你說媒?”楚景好似不在乎地問。
“你剛走便有了。”
楚景眼神一暗,追問她,“為什麼不答應?還想著我,是不是?”
他總喜歡問這些問題,好像要姜圓圓證明什麼,證明他的重要性嗎?
“不是,是因為我懷孩子了,”姜圓圓將最後一勺湯餵給他,“誰會娶一個帶著累贅的大肚婆?”
她的神色淡淡,好像是在自嘲。
楚景心裡刺痛了一下,忽然捉住她的手,繼而俯身,在她的手背親了親,虔誠,想說的話有太多,不知怎麼說出口,他只能這樣來表示對姜圓圓的歉意。
他雖是男子,卻也知曉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在這世道謀生有多艱難,上船後,他時不時拿出那封信看,但後來隨著記憶的恢復,更多迫在眉睫的事情讓他只能將姜圓圓暫時擱置。
一晃兩年,他無數次都想回來,但朝中的繁瑣事物丟不開,他被禁錮在了皇城,只能分一縷神絲出去,夢中尋覓姜圓圓的存在。
他要把姜圓圓帶回京城,無論用什麼辦法。
他的吻落下時溫涼,姜圓圓抽出手,起身背對他去收拾桌子上的東西。
拒絕的話她已經說過很多遍,楚景還是這樣執著,姜圓圓垂眸,心中像是被蟻蝕一般,又痛又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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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裡,齊知府又令人送了東西來,是一個約莫半人高的箱子,沉甸甸的,四個男人抬上來。
姜圓圓抱著孩子躲在屏風後,等到人走了才出來,有些好奇地看這個平平無奇的箱子,“這裡面是什麼?”
楚景大概已經猜到,見小霖兒要去開箱子,便握著他的手父子倆一起開啟。
箱子開啟後,不僅是小霖兒被閃到了眼睛,姜圓圓也抬手遮了一下,半晌,她望著箱子裡的東西目瞪口呆,“這、這也太多了吧。”
箱子裡是整整一箱子的金條,最上面放著南珠、玉鐲、珊瑚等一些東西,俱是價值不菲,小楚霖有些好奇地正捉了一顆拇指大的南珠在手裡,他沒見過,要丟在地上當彈珠玩兒,被姜圓圓急忙制止了。
楚景似笑非笑,“的確是多。”
他已經想好在把齊知府抄家後,所有的東西歸進國庫裡的場景了。
“這麼多都是送給我們的?”姜圓圓的心撲通撲通跳起來,深覺清官不是誰都能當的,若是叫她去,面對這些誘惑也很難把持。
楚景將兒子抱到箱子裡,讓他坐在一堆金條上玩,淡聲道:“嗯,你想留著我便送給你,不想留便充公。”
“那……”姜圓圓見他說的不似作假,但她也沒有那麼貪心,便拿了一個漂亮的紅珊瑚手釧,“我要這個,成不成?”
楚景失笑,見她一雙杏眼正小心看著自己,於是將她腰間的荷包一抽,將裡面的銅板和碎銀子倒出來,給她全都裝上了南珠和金稞子,“行,就當是謝你陪我演戲的謝禮。”
姜圓圓杏眼彎彎,末了,反應過來,“但是這些東西能拿嗎?”
“能,”楚景道,“你喜歡就好。”
他看了眼天色,沒再多說什麼。
等到姜圓圓母子睡下後,楚景又從床上坐起身,他開啟窗戶,外面便有一隻手遞了一沓厚厚的賬本進來,裡面是齊知府這些年送禮與收禮的賬本。
楚景翻開第一頁,就看見了自己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