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到冬天,去溫泉山莊是一件難以避免的事情,冷到要縮著脖子出門的季節裡,往暖融融的溫泉水裡一泡,渾身上下都舒坦了。
因為年末楚景公事繁忙,於是姜圓圓先帶著孩子們過去,就在距離京城大半日路程的郊外。
站在山腳下望,半山腰上一片水霧朦朦,往山上走也沒感覺到更冷,反而暖和了一點兒。
既然楚景不在,麗貴人肯定要擠姜圓圓的馬車,又大又暖和,比她自己的馬車不知要好多少。
她坐著嗑瓜子兒,姜圓圓也嗑,小霖兒則是在剝花生,自從這孩子吃過一次炒花生米後他好像就愛上了這個味道,每天都要吃一把,吃的時候眼睛都眯起來,顯然很享受。
小云兒沒有吃東西,他無聊地躺在軟墊上,實在是不喜歡出門,聽著耳邊‘咔嚓咔嚓’的卡瓜子兒聲,他睡又睡不著,索性坐起來將車窗開啟往外看。
厚重的車窗一開,一大捧雪片兒便順著冷颼颼的寒風颳了進來,小云兒好奇地看著守在馬車邊的侍衛,那侍衛見到他,轉頭笑時露出一口大白牙來。
阿善見到小少爺,心裡高興,但不知為何小少爺像見到鬼一樣把車窗關上了,他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明明前段時間才見過,果然是小孩子,忘性就是大。
其實小云兒記得他,那時候在宮裡玩,他和哥哥一起去找阿善,阿善給了他們一人一顆糖,不知道是什麼糖,吃了以後小云兒膩了一整天,現在他看見阿善就膩得慌,還是暫時不要見到他了。
馬車裡,姜圓圓和麗貴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麗貴人幽幽道:“這次去溫泉山莊,一定不能讓太后再抓到我們兩個打牌了,我就一副好牌,純銀的,還沒沒收了。”
她的語氣哀怨,姜圓圓想起來那把自己眼睛閃了的牌,訕訕笑了兩聲,其實心裡覺得盛太后授得好,那牌太閃眼睛了,她字都看不清。
現在賀婉雖然走了,但兩人也不缺牌搭子,畢竟宮裡也是進了新人的,要是後宮一直就她一個皇后和一個貴人,外邊的大臣指不定要把她倆怎麼編排。
這屆新人才藝也多,有人能百步穿楊,有人能力拔千斤,還有人能男女不分,直接把盛太后看笑了,險些讓楚景去跪祖宗牌位。
在一眾人的襯托下,因為姜圓圓太“正常”,於是盛太后對她越發好了,只是偶爾提起楚景,還是一臉沉默。
小云兒聽麗貴人說銀子打的牌,他把自己小荷包裡的一個銅板拿出來,“麗姨,給你。”
喊‘麗姨’是麗貴人要求的,她讓兩個孩子在沒人的時候都這麼喊。
看著小云兒孝順自己的錢,麗貴人樂了,摟著小傢伙就是一頓揉,“姨沒白疼你嗷。”
小云兒有些驕傲,畢竟孃親說了,要樂於助人,這個銅板能換金元寶,麗姨可以換了金元寶然後再去打一副金子做的牌。
看出小兒子在想什麼,姜圓圓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然後喝了口水掩飾一下,沒關係,孩子還小,還能再忽悠忽悠。
大半日的時間說快也快,姜圓圓打了個盹兒就到了,讓兩個孩子先下車,然後她再下車,之後要改坐轎子上山,小云兒和她一個轎子,小霖兒則是被麗貴人撈走了。
在上山的路上,小云兒想起來什麼,“孃親,父皇呢?”
“父皇公務繁忙,要過一段時間才來陪雲兒,”姜圓圓親了親小兒子的臉頰,“雲兒想父皇了?”
小云兒點點頭,“雖然哥哥只知道吃酥餅,但是沒關係的,雲兒會幫哥哥把他的那一份也想了。”
說完,他蹭了蹭孃親的手臂,小臉微紅。
姜圓圓險些笑出聲來,點了點小兒子的鼻子,心裡暗道可愛。
上山的路要走半個時辰,姜圓圓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