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坐轎子,一路上總掀開簾子看,想快些到。
不知道是哪一個轎伕腳底打滑,轎子狠狠顛簸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的,姜圓圓把小云兒抱緊了,只一瞬間身上便出了一層冷汗。
聽見外面阿善的斥責聲,姜圓圓輕聲道:“雪日路滑,不打緊的,繼續走吧。”
她一直是一個很和善的人,能容忍旁人犯下的小錯誤。
小云兒看了她一會兒,忽然道:“孃親,這是小事對不對?”
教孩子就要從細枝末節的地方教,姜圓圓把兒子抱到膝蓋上,柔聲道:“對,這是小事,那如果是雲兒遇見了,你會怎麼做呢?”
小云兒想了想,用自己的小腦瓜很機敏地道:“孃親怎麼做,雲兒就怎麼做。”
“但是雲兒不會一直和孃親在一起呀,”姜圓圓摸了摸他的小臉,“要是孃親不在呢?”
對於小云兒來說,孃親不在是一件很可怕很陌生的事情,他抱緊了孃親,這才怯怯道:“那雲兒也不會怪他,但孃親可不可以一直和雲兒在一起?”
姜圓圓不忍心打破小兒子的期待,她溫聲道:“當然可以了。”
小云兒這下才放心,把頭擱在孃親的肩膀上,寫滿了依賴。
下了溫泉山莊,兩個孩子都睡著了,姜圓圓和麗貴人一人抱一個抱回了院子,她倆住的院子很近,幾乎就挨著,是為了方便打牌,因為楚景不在,兩人甚至可以打一個通宵的牌都沒關係。
夜裡小霖兒醒了一次,給弟弟蓋好了被子,看見孃親和麗姨還在打牌,自己爬起來喝了兩口水就繼續睡了。
在這麼和麗貴人不分晝夜地廝混了五六日以後,楚景這廝悄摸摸來了,他本來想給姜圓圓和孩子一個驚喜,下午來的,一進屋子就看見了母子三人都像是晚上去耕了幾畝地一樣累得不行,姜圓圓就連眼睛都睡腫了,閉著眼睛吃飯,小云兒腦袋一點一點的,要栽到飯碗裡面去,小霖兒最離譜,嘴裡還嚼著飯,眼睛已經閉上了。
所以他不在的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楚景站在門口沉默了幾個呼吸,這才把母子三人挨個抱到床上去。
天擦黑的時候,麗貴人興致沖沖地來了,一進門就看見了黑著臉煞神一樣的楚景,連忙掉頭往外跑。
楚景冷聲道:“站住,你又喊皇后通宵打牌了?”
麗貴人只好停下步子站回來,訕笑道:“小打怡情,哈哈……”
對於她來說當然怡情了,一個在暗衛營訓練了十幾年的侍衛,就算三四天不睡覺都可以,但是姜圓圓不行啊,看她和孩子都困成什麼樣了!
楚景揮揮手,“關禁閉去,關十天再出來。”
麗貴人毫不在乎,關就關!她十天以後還是一條好漢!
晚上,姜圓圓迷迷糊糊睡醒了,看著昏暗的室內,她腦袋懵了一瞬,怎麼燈沒點上,麗貴人還沒來麼?
她心裡記著自己這幾天輸了好幾百兩,很倔強地想要坐起來,手肘剛撐到床板上,就被一雙手臂撈進了寬厚溫暖的懷抱裡,“做什麼去?”
姜圓圓沒睡醒,直接回答道:“打牌。”
楚景:“……”
他深吸了一口氣,“不許去,睡覺。”
“哦。”姜圓圓又躺了回去,過了好半晌,她才想起來問,“你是誰?”
楚景被氣笑了,打牌記得,自己的夫君倒是忘了。
他在姜圓圓的屁股上拍了兩下,“記起來了嗎?”
姜圓圓被打清醒了,腦子都熱了起來,這樣打她屁股的人,除了楚景,沒誰了!
她有些氣呼呼地轉過身背對他,兩隻手臂環抱著,一副生氣時候很標準的模樣。
楚景將人一拉,腿一纏,就把她給摟住了,不一會兒呼吸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