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群強盜裡,還多了一個人,就是玉面判官周凱。他從賈士正那裡逃跑後,第二天晚上又碰到了山西雁徐良,用了金蟬脫殼之計,在樹林裡假裝上吊,然後直奔團城子。見到東方亮後,他看到王興祖也在這兒,就把遇到徐良的事情說了一遍。這群強盜聽了,心裡稍微放鬆了些,覺得信陽離南陽遠,料想這天徐良不會來,所以一個個都大膽地前來,一起奔向擂臺。
這些強盜們來到擂臺前,個個都得意洋洋。到了擂臺下面,眾人都下馬。他們本來想拜見總鎮大人,結果被知府攔住了,知府先告訴東方亮,說所有人都不用行禮,只讓王興祖一個人去。東方亮就吩咐下去,讓所有其他人都上擂臺,只叫王興祖一個人上看臺,去和知府、總鎮大人見面。話傳下去後,眾人都從南北兩個樓梯上了擂臺,王興祖則獨自上了看臺,先拜見知府,再拜見總鎮。白雄看王興祖很是喜歡,對他說:“王壯士,等會兒動手的時候,如果能不傷人,可千萬不要傷人性命。” 王興祖點頭答應,然後轉身下了看臺,來到擂臺正面,分開人群,飛身跳上擂臺。徐良看到這情況,就想跟著上去打擂。
王興祖下了看臺來到擂臺前,從正面一躍而上,抱拳笑著對臺下眾人說:“各位鄉親,借過一下。” 眾人給他讓出一條道來。這臺官想顯擺一下自己的本事,突然一抖英雄氅,使了個旱地拔蔥和燕子飛雲的功夫,往上一跳,不高不低,正好從那綵綢扎出的牆上面跳過去。臺下眾人看到,都大聲喝彩:“好功夫,這才是真本事!” 王興祖到了臺上,強盜們都站起來,抱拳笑著說:“大哥請坐。” 賽展熊王興祖卻說:“先別急,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和臺下的朋友們說清楚規矩。” 說著把英雄氅一扔,衝著臺下深深鞠了一躬,大聲說道:“臺下各位鄉親聽好了,我姓王,叫王興祖,外號賽展熊。因為團城子內有東方兩位員外,在這裡擺了這個擂臺。天下間最珍貴的就是文武之事,讀書的人以文會友,練武的人以武會友。設這個擂臺不為別的,就是以武會友。不管是和尚道士,還是回民漢人,不管是做生意的,還是讀書的,不管是推車的還是挑擔的,甚至是有錢有勢的人家,只要練過拳、踢過腿的,都可以上臺來。不管是拳腳功夫,還是長短兵器,都由我王興祖來奉陪。要是能打我一拳,我輸紋銀五十兩,踢我一腳,我輸紋銀一百兩,要是能一腳把我踢倒在擂臺之上,我輸銀一千兩。我可輸不起,不過都有東方大員外和二員外馬上付銀子,要是輸了,不怪你們下手重,只怪我學藝不精。但是有一點,要上臺較量的人,得先到那個蓆棚裡去掛號,必須把你們的家鄉住址、姓名都寫清楚,然後才能較量。因為動手的時候,難免會有失手,輕的可能受傷,重的可能會丟了性命,到時候可別後悔。所以說上臺打擂,死傷不論。哪位上臺來比試,我王興祖在此等候。”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正北方傳來一聲大吼,那聲音就像半空中打了一個響雷一樣。剎那間,正北方的人群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噗咚噗咚倒下一大片,人群中間孤零零地站著一個人,就像半截金色的寶塔。蔣平和南俠早就看到了,原來是君山金鐺無敵大將軍於奢。
原來鍾雄面見皇帝之後,帶著於奢、於義回了君山,宣讀了皇帝的旨意,君山上所有寨主都有了六品虛銜。到了該於奢、於義進京當差的日子,他們帶上盤纏銀兩,告別鐘太保,下了君山,前往京城。一路上,他們白天趕路,晚上住宿。這天經過白沙灘,就看到那裡人多得像螞蟻窩一樣。於奢問於義:“你看前面是怎麼回事?” 於義看了看說:“前面那是唱野臺子戲呢,你看那不是兩邊的看臺嗎?” 其實於五將軍早就聽到有人說去看打擂的,他知道於奢脾氣不好,就故意說是戲臺。他們已經走到北邊了,又碰到從北往南跑的人,嘴裡喊著看打擂去。於奢這才明白過來,大聲說:“五弟,那邊不是戲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