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教高明,我府中亦有幾張上好的古琴,不如明日我在府中設宴,請殿下賞光前往,以盡餘興如何?”
不慍不火,綿裡藏鋒,竟是約他再論高下,姬滄冷笑道:“君上盛情,本王豈好辜負?只不知……”別有用意的眸光飄向驚魂甫定的楚王:“楚王殿下可願一同前往,也好增添幾分興致?”
楚王尚自猶豫,皇非介面道:“大王前些日子不是說,要去臣府中游園賞花嗎?依臣之見,揀日不如撞日,既然宣王殿下相邀,便請大王移駕一遊,臣定將一切安排妥當。”一邊說著,似不經意般瞥向旁邊赫連羿人,目中驕狂之色如一道尖銳的火花刺目閃過。
少原君府裡御旨敕造的得天閣,集天下名品牡丹於一苑,花開時分乃是楚都絕盛之美景,王宮御內的牡丹園亦難及其萬一。楚王對皇非恩寵隆盛,每年春日都會攜王后、公主前去遊玩,有時甚至留宿君府,數日方歸。赫連羿人早便對此大為不滿,一直百般阻撓,此時面對皇非恃寵而驕的挑釁,不由怒火中燒。
楚王側首對王后道:“愛卿的提議,王后以為如何?”
王后楚楚道:“春日睏倦,臣妾近日覺得待在宮中有些悶,出去走動走動也好,一切聽憑大王做主。”
楚王道:“那好,便依愛卿……”
“大王不可!”赫連羿人猛然出聲打斷。
楚王被赫連羿人嚇了一跳,詫道:“愛卿這是為何?”
赫連羿人橫掃皇非一眼,沉聲道:“皇非今日邀大王入府,實是圖謀不軌,想要藉機刺殺大王,大王萬不可中他圈套!”
楚王面露驚色,皇非薄唇冷挑,目視赫連羿人,徐徐道:“無憑無據,侯爺此話未免有些血口噴人,這謀逆的大罪本君可擔當不起!”
赫連羿人冷哼道:“皇非,你與宣王密約,欲借大王入府遊園之機行刺,勾結篡政,並將邊境五城許給宣國作為回報,這般險惡用心,以為無人知道嗎?”
此言一出,四周人人色變。含夕第一個按捺不住:“赫連羿人,你不要胡說!皇非怎麼可能謀反?”
皇非先對含夕展開個迷人的微笑,一振袖,倒負雙手,倜儻揚眉:“侯爺說得煞有其事,聽起來倒由不得人不信,但口說無憑,敢問侯爺有何證據證明本君懷此不臣之心?”
赫連羿人轉向驚疑不定的楚王:“大王,臣日前曾截得皇非與宣國的密信,才得知他們之間的陰謀。皇非與宣王往來甚密,大王也親眼見到了,此事絕非臣信口胡言。”
好好的大典意外迭起,觀禮的賓客除了面面相覷,亦有些許看熱鬧的心思,多是靜觀其變。就連當事人之一的姬滄,也只冷眼相看而不發一言,目光落在皇非身上,陰晴變幻,漸漸露出些有趣的意味。
楚王一時舉棋不定,雖不信皇非會謀反,但赫連羿人言之鑿鑿,卻也不可忽視:“愛卿既如此說,那……可將密信拿來一觀。”
傳令下去,赫連羿人命人去取信,兩隊帶甲佩劍的御前侍衛將漸芳臺圍護起來,一時間氣氛頗有些緊張。含夕沒好氣地瞪一眼赫連羿人,惱他在自己的及笄典禮上生事,悄聲對楚王道:“王兄,你別輕信別人誣衊,皇非若要謀反,也不會等到今日王嫂有孕在身的時候,定是那赫連羿人不服他,故意陷害。”
楚王看向有些受驚的王后,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手,卻也沒說什麼。皇非這邊卻一臉若無其事的笑意,瀟瀟灑灑對姬滄一拱手:“敝國瑣事,讓殿下見笑了,往來一趟侯府也要花不少時間,咱們不如還席就座,莫要空等在這裡,浪費了大好春光。”順便吩咐歌舞,請眾人繼續飲酒為樂。
回到酒席之上,一直未曾開口的姬滄握了玉杯在手,似笑非笑盯了他:“這又是唱得哪出?”
皇非半真半假地笑道:“殿下何不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