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轉身去了薛娥院子。
黎婉並不關心興樂侯府的人如何對付劉晉元,長公主回京了,這次沒有住在長公主府,而是住在太后的長壽宮,而且,她從秦牧隱嘴裡得知太后活不過四月,太后一死,皇上肯定不會容忍長公主,她並不憂心長公主會報復她,而是憂心劉晉元,林氏的事情後,他去黎府的次數越來越多了,二九沒有打聽到劉晉元去黎府的原因,她心裡邊總覺得沒有好事。
三房的宅子修葺好了,周鷺過來說秦淵請人看過日子了,三月初三,宜搬家,周鷺來請她去看看宅子的,黎婉在院裡栽海棠,周鷺看得有趣,“你倒是不嫌棄麻煩,正月過了天也冷著,樹苗不易存活,為何不等天暖和了再栽?”
黎婉蹲著身子,挖著坑,去年是秦牧隱與她一道栽海棠,現在,秦牧隱天天要去宮裡當值沒時間她才自己弄,抬起頭,笑道,“不礙事,栽下去會有花房的人照看,我是想這些日子栽下去,春天了,看它能否開花!”
去年栽的兩株海棠樹幹大了一圈不止,黎婉指給周鷺看,“這是去年栽的,枝幹小,去年開的花數都數得過來,今年不知能開多少呢!”
周鷺蹲下身,黎婉推她,“全是泥,你旁邊些,小心把鞋子弄髒了,我來就好!”黎婉手上全是泥,只能用手肘抵她。
周鷺好笑,不過依著她的意思退了兩步,“對了,你三嬸說過幾日就把二弟妹送走,隨行的丫鬟婆子馬車都準備好了……”說起李芳芷,周鷺有幾分悵然,皆是女子,李芳芷心裡怕是不好受,淮安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公公升職的訊息淮安的官員肯定得到訊息了,李芳芷回去,多少雙眼睛等著看她的笑話呢。
黎婉手裡的動作一停,不可置通道,“三嬸決定了?”
“嗯,不過還沒給二弟妹說,茹茹婆婆照顧著,二弟也已經得了訊息了,婆婆的意思等臨近了再和二弟妹說,擔心她鬧出什麼事來。”
黎婉眼珠一轉,繼續刨坑,坑大小差不多了,現在就是讓它再深些,黎婉又問道,“三嬸可說了二堂嫂回了淮安怎麼生活?”李芳芷的經歷和她上輩子太相同了,她不懂李家為人如何,要是容不下李芳芷,她回淮安無疑是雪上加霜。
周鷺嘆了口氣,她接觸過李家人,說好是好,可是太窮了,窮得嘴裡只看得到錢,李老父子名氣大,待人處事極為周到,周到得委屈了家裡邊的人,李老夫子在書院扶貧助弱,出去應酬也是他掏錢,名聲好了,家裡卻也是一貧如洗,盯著黎婉手裡的小鋤頭,嘆息道,“秦家在淮安的宅子沒有賣,婆婆的意思,二弟妹回淮安了還住在秦府裡邊,府裡有下人伺候,婆婆會定期給送銀子回去,二弟妹吃穿不愁的。”
黎婉心思一轉就明白了,連氏心裡還是想再給李芳芷機會的,她又琢磨起一件事來,“那二堂嫂知道嗎?”
周鷺搖頭,“婆婆不準備和她明說,希望她轉得過彎來,別惹是生非才好”
也是,如果真是休了她,一紙休書就夠了,然而沒有,又讓李芳芷住在秦府,的確,稍微一想其中的意思就明白了。
傍晚,天都黑了秦牧隱才從宮裡回來,進了院門就看到有一處樹下顏色明顯不同,泥土被翻新過,上邊鋪著雜草,上邊種植上了一株海棠樹,腳步一頓,身後的全安也見著了,解釋,“想必是夫人今日種下的!”
秦牧隱側目,倪了他一眼,全安舌頭打結,早上侯爺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晚上回來就多了一株海棠,他是的話完全是廢話,訕訕一笑,閉上了嘴。
秦牧隱在屋裡做繡活,今日手上沾了泥土,指甲旁邊有些脫皮了,長出了倒刺,稍微一刮到,痛得要死,聽到腳步聲,黎婉抬頭,臉上微微一笑,擱下手裡的針線,“侯爺,您回來了?”
秦牧隱左右掃了一圈,“天色晚了就別做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