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想下車攙扶他,秦牧隱看出了她用意,“你就在車裡待著,估計要好一會才能出來,你要是要問什麼,問全安就是了!”
黎婉侷促不安坐著,看他下馬車時,臉色都白了,站直都成問題。忍不住眼淚又簌簌流了下來。
轎子進了宮門,黎婉才收回視線,躺下,想到她佈置了那麼久,秦牧隱還是受傷了,她心底難受的同事又沮喪。
聽到外邊全安請安的聲音,黎婉繃著身子沒動,是靖康王。
“你們侯爺進去了?”靖康王問全安。
“侯爺剛進去一步,受了傷,腿腳不變,皇上派了轎子來接!”
靖康王好像嘀咕了句什麼,聲音太小,黎婉聽不真切,過了一會兒,拉起簾子的一角,側目看去,只有深藍色的轎子以及旁邊簇擁的幾位大臣。
黎婉躺回去,思緒亂得很,腦子很重,哭得久了,鼻子不通順,她順了順氣,一會兒後,鼻子才恢復了正常呼吸。
她渾渾噩噩睡過去了,又醒了,秦牧隱還沒有回來,頭頂的太陽從頭頂跑到西邊,黎婉才聽到由遠及近的交談聲。
聲音小,黎婉聽不清楚,其中有秦牧隱的聲音,不高不低,穿透力極強。
聲音越來越近了,黎婉才聽清,靖康王在感謝秦牧隱,等他身子骨好了去靖康王府做客,他一定會好好招待等云云。
秦牧隱淡淡的答了句,有機會一定會去。
黎婉在馬車上,不敢露出動靜,聲音就在外邊了,可是,簾子一直沒動靜,靖康王幾人已經走遠了,秦牧隱還沒有上馬車,然後,傳來承王的聲音,“你好好養著,事情完了,父皇肯定會論功行賞,好好想想你想在哪兒當差!”
黎婉看不清秦牧隱的表情,聽到他答了句,“我明白,堂姐的肚子越來越大,你要時刻留意府裡的人,別叫人鑽了空子!”
“我派人盯著呢!”說完,承王翻身上門,身形漸行漸遠。
黎婉掀開簾子,碰到秦牧隱鑽進來,她急忙將簾子抬高,一手扶他手臂,想到他手臂上的傷,一時又猶豫了。
她猶豫的時候,秦牧隱坐到了墊子上,放下簾子,黎婉坐到右側,擔心碰著他傷了。
黎婉有許多話想說,可是又忘記了,低著頭,攪著手裡的帕子,手帕上黑漆漆有很多的黑點,是她哭花了妝容擦在手帕上的。
黎婉吩咐全安將馬車速度放慢點,秦牧隱會好受些。
“有沒有什麼想問?”秦牧隱靠在靠枕上,目光如炬的盯著她。
黎婉點頭又搖頭,被他一把拉過,坐在了他的膝蓋上,面對著他,他的神情柔和,眼神好像夏日漆黑夜裡的光,清冷閃耀,她不自主就開了口,“侯爺怎麼受傷了?”
秦牧隱玩著她的手指,嘴角勾起一抹笑,語聲悠長,“我的傷是吩咐全安弄的!”
黎婉震驚的抬起頭,看著他的胸口,腰,大腿。
秦牧隱抬起她的下巴,鄭重的又說了一遍,“的確傷了一處,不過不在重要部位,手臂上的傷是全安弄的,他知道力道!”
戚大將軍性子直,明顯對銀礦產生了興趣,靖康王別有用心,遇到的那一幫土匪招招斃命,分明就是為了殺他們,關鍵時刻,他幫靜康王擋了一刀,要是靖康王在路上出了事,回京後,所有人都活不了。還好,從村子裡跑出了好幾百人,說是村裡的農夫,前兩日感覺到不對勁帶著大家藏了起來,聽到動靜跑了出來。
靖康王看不明白,他一眼就認出了農夫中其中一些人是全康的手下,很快,他們就反敗為勝,抓住了十幾名土匪,還沒來得及問,人就服毒自盡了,隨後,他讓全安在他身上做了手腳,新添了幾處傷,不過都是輕傷,想到回京後,靖康王可能會倒打一耙,他把他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