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蠍般的男人,壓抑了所有的苦痛,她邁步,卻突然感到一陣胸悶,眼前一黑就迎頭栽倒。
“王妃!”冬霜低身,剛扶起寧初婉,就見王爺從外面進來。
江遠洌眼光不離寧初婉,“她怎麼了?”這女人,淚光滿面,傷心欲絕的脆弱臉孔,驟然令他心痛。
“王爺,王妃她……”迎上江遠洌如刀鋒般的目光,冬霜已不敢再往下說。
她,手裡各緊緊抓著那殘破的紙片,紙片上,竟是……
該死,明明已經燒掉了,怎麼還會剩下一點!
“扶她回房間。”他漠然拋下一句,隱去所有溫柔,轉身再也不看她一眼。
“王爺……”寧初婉的聲音突然在身後傳來。
這個女人,醒了?他愕然止步,轉身,就望見她憔悴的臉。眼淚猶在,她水汪汪的眼中,到底藏了多少憂傷,多少堅強?突然很想走上前,為她擦去眼淚,可,她的目光,竟是這般冰冷排斥。
第2卷 六六、她只想要一紙休書
六六、她只想要一紙休書
“王爺,我爹已經被你害死了,你的仇也報了,你也該放過我和我娘了吧,我只求你一紙休書,休了我……”此情此景,怎樣才能將所有眼淚吞進肚子裡,不在這個可恨的男人面前露出一絲可憐,她已壓抑到極致,悲痛與恨洶湧交織著,多一秒鐘,也無法再承受。
休書!江遠洌的心猛的如刀絞在剜,這個孱弱的女人,他恨了太久,也傷了太多,只是,此時,他對她,早已說不上是疼是恨。這個女人,憔悴淚眼中,竟蓄著這樣大的決心,決心,要離開他。
他黯然,竟,她卻胸口一窒,再度昏迷過去。她,當是太過傷心,雖在刻意隱藏,他依舊感覺得到。
“扶她回房吧。”他倉促轉身,彷彿再也不敢看寧初婉一眼。這樣,也好。
……
醒來時,臉上髮間滿是眼淚,寧初婉胸腔一陣抽搐,“嗚……嗚……”又不覺出聲。
“醒了,王妃。”冬霜站在床邊,冷漠的臉上,隱有一絲關切。
“王爺呢?”她坐起來,抹一把眼淚,聲音淒冷。
“王爺在……你找他幹什麼?”
那個男人,剛回來不久,應該在吧。寧初婉下床,穿了拖鞋,走出門去。
“王妃,王爺心情不太好,你最好別去。”這個女人,背影瘦弱單薄,一如風中殘花,竟是那般黯淡傷懷,哪個無心的人見了,會不心憐?
“咔”,她決然開門,出門而去。
“咔嚓”她毅然推開了這扇她曾經避之不及的門,濃烈的酒香,立刻沖鼻而來。
角落裡,江遠洌一杯接著一杯飲著酒,愈喝愈多,卻是愈加的清醒,蝶兒的笑顏,還有那女人涓涓流淚的模樣久久纏繞他的腦海。
“王爺?”寧初婉朝著裡屋喊了一聲,地板上滿是空蕩的酒罈,想來他喝了許多。
轉眼之間,壺中的酒,已經喝盡,江遠洌醉趴在桌上,手裡的酒罈鐺的一聲落在地上,破碎成無數的碎片。
江遠洌?他空腹喝了這麼多?寧初婉微微的錯愕,腳下的步子卻已經邁了過去。
“江遠洌,你醒醒。”寧初婉顫抖著伸出手,搖了搖江遠洌的手臂,心頭微微的震撼著,那灼灼的感覺從他的手臂上傳到她肌膚上,燙的她猛的收回了手。
“蝶兒。”低喃著,心頭卻是劇痛,江遠洌眯著眼,斂下滿心滿腹的痛楚。
纖瘦的身體一顫,銀牙不由的咬著唇瓣,心的某處忽然抽痛著,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很不喜歡,寧初婉猛的轉身。
“蝶兒。”沉醉下,江遠洌忽然抓住寧初婉的微涼的小手,那樣柔和的感覺,這一生,他再也不能擁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