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底端。
回到了老廟前。
哐哐哐哐……
抓住自己肩膀的老人此時已經鬆開了手,正抱著寺廟門前的那口大銅爐一下下地砸著腦袋,直至頭顱凹陷也沒有停手。
為了不拖累王閩,他居然在自殘!
王閩呆愣了一下,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把衝上前去,緊緊地抱住他的腰,將老人從銅爐邊拉了回來。
老人一下子癱軟在王閩懷裡,眼神迷離地看著他,嘴唇嚅動幾下,死死拽住他,挺著身子,竭盡全力說道:“酒鬼……找……酒鬼,另一部分……另一部分……”
王閩低聲不斷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屍體……酒香,屍體,酒香!”
最後幾個字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老人身體一下子鬆軟起來,急促地喘息,眼神裡卻有了幾分解脫的意味,手掌也輕輕鬆開。
一塊金屬碎片落在地面上,是從大銅爐上強行扭下來的一塊金屬裝飾。
他手指輕輕動了動,指向自己頭上,眼睛已經閉了起來,臉上僵硬的表情也逐漸安詳。
王閩明白了他的意思,輕輕撿起金屬裝飾,用力握在手心,卻感覺身體有些脫力。
他想說些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高高舉起金屬碎片,對著頭顱上碎裂的缺口,毫不猶豫地刺了進去,用力一攪。
,!
老人的屍體在王閩身前,逐漸腐化,徹底成為一灘爛泥。
王閩雙手合十,對著眼前的一灘爛泥,低頭一拜。
黑夢褪去,王閩穿過黑夢的屏障,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一聲嘆息般的輕語,從遠處飄來,帶著一絲解脫後的輕鬆:
“小心蛇。”
……
王閩睜開眼睛,包裹在體表和地面上滴落的鬼墨幾乎同一時刻,瘋狂倒流回他的身體裡,直至身體飽滿,再也無法容納更多的鬼墨。
黑色的液體水珠還在不斷滲出到王閩的衣服表面,順著表層的鬼羽滴落在地面上,不斷積淤在地面上,在他的腳底下慢慢擴散開來,如同一片不斷擴大的巨型陰影。
遠超原本體積的鬼墨進入身體,並沒有讓王閩的身體發生膨脹,依舊保持原來的模樣。
只是,仍然有大量鬼墨無法被直接收回,表明鬼墨有了些許失控,如同在鹽湖縣地底,被迫大量吞食鬼錢時那樣。
但是王閩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對面。
黑裙女屍已經接近到三米開外,復甦的靈異力量對現實世界的扭曲,已經到了一個極為誇張的地步。樹木、路燈被拉長了身影,兩邊的居民樓隨著捲曲的天空,如同還未拼合的拱門,對著那條扭曲的通道“彎下腰”來,卻又相互無法觸及。
威勢很大。
“那位路姓的老前輩確實是靈異的根源,這個女人則是一個小偷,奪取了一部分靈異力量。斷裂的旗杆鎮壓了老人,也讓黑裙女人失去了老人屍體的靈異力量的制衡。真是一種奇妙的駕馭方式。”
不過……
“太過張揚,也不是一件好事呢。”
那根斷裂的旗杆也因空間扭曲的緣故,距離王閩更近了。
近到地面的鬼墨也被捲入漩渦通道,觸及斷裂的旗杆,輕輕裹住了它,如同波浪一般被裹挾著蠕動到王閩腳下,升到王閩手邊。
王閩沒有邁動一步,也沒有伸手去接斷裂的旗杆。
他短時間內使用這把兇器太多次了,這件靈異物品對他來說,已經到了失控的邊緣。
或許只要輕輕握住它,下一個瞬間,這柄兇器就會直接調轉過來,無視眼前的黑裙女人,直接刺穿他的心臟,將他這個“主人”擊殺!
他又該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