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鼻,嘴裡嗚咽四肢亂擺,侍從看差不多了,揭去麻布一角露出嘴巴,劉琰大口呻吟喘息,胸口跟著劇烈起伏。
郭嘉乾咳一聲:“串聯證據何在?”
不等回答又被重新糊住口鼻,幾息之後再揭開,郭嘉重新詢問:“串聯證據何在?”
現在回答與否不重要,問話目的就是心裡暗示,將人的意志摧毀,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下,會在無意中說出實話。
侍從很熟悉這套路,取出一塊絹布摺疊好,掀起劉琰袍子探進手塞到身下,趁著兩次行刑間隔,侍從取出絹布捏了捏,點點頭又塞了回去。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反覆死去活來又無休無止,劉琰腦中空白一片徹底絕望了,不知第幾次大口呼吸,聽到郭嘉詢問脫口而出:“鴨兒。。。。。。”
話說一半,一陣猛烈抽動整個身子瞬間鬆垮,眼白一翻雙腿自動朝兩側劈開,袍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溼了一片。
侍從取出絹布有些不知所措,郭嘉催問之下,侍從無奈舉起溼透的絹布:“手段太急,怕是要停一會兒。”
“廢物。”郭嘉怒吼一聲越發焦急,來回踱步嘴裡不停低聲叨唸:“鴨兒是哪家侍妾?許昌沒這麼個人啊?莫非那晚真是胡鬧?季重,季重,不,還不是時候。”
看著劉琰幽幽轉醒,再次下令動手,鮑勳再也無法控制憤怒,搶上幾步大喊一聲住手,何夔也跟上來躬身施禮:“奉孝,給自己留條後路吧。”
“哪裡還有後路,讓他繼續。”老太監聲音怨毒,低著頭講話看不到臉色。
哐啷一聲門被踢開,一群侍女護著弘農夫人闖進來,唐姬看到劉琰慘狀狠狠瞪了許褚一眼,幾步走到主位坐下,也不講話只是冷眼掃視眾人。
老太監走到身側一臉無奈:“施以酷刑非要侯爺承認忤逆,還要牽連他人。”
唐姬掩口遮擋笑意,講起話來柔聲慢語:“簡直亂彈琴,自家人造反作甚?難不成繁星能頂日月?”
“何止欸,搞些亂七八糟的假東西就說勾連袁紹。”丁衝腰桿挺得筆直,講話中氣十足。
唐姬翻看那張所謂證據,當著眾人面撕碎甩滿一地:“我讓她造反,她作女皇帝,扶我重登中宮。”
話音未落引發屋內一陣鬨笑,老太監故作驚慌:“夫人慎言,慎言啊。”
“哦,方才亂說我不承認,說都說了,你自然要使手段。”唐姬緩緩走到水盆前,突然一腳踢翻指著郭嘉鼻子:“你也給我嘗一嘗,我家丟人到底豈不更痛快!”
劉琰剛剛停止哭泣,眼前救星到了又放聲痛哭:“帶我回家,我要回家。”
“不準哭!”唐姬一聲厲喝,嚇得劉琰一哆嗦,只敢埋頭小聲抽泣。
“大漢再也經不起折騰啦。”一聲長嘆過後,唐姬話音語重心長:“如同危行獨木,一個不慎便跌落深淵。”
說著指指楊眾:“我等一樣有心無力。”
楊眾心領神會也重重哀嘆一聲。
唐姬手敲郭嘉肩頭,盡力平復激動,半響才緩緩長出一口氣:“誰人不想百姓康樂?誰人不願和諧安定?誰人不想帝國重現榮耀?但是現實太黑暗,這斑斕之下一攤死水,內中蛆蟲翻湧骯髒至極!”
蹲下撫摸劉琰散發,語氣更加緩和:“錦衣玉食浸透多少民脂民膏,見證多少妻離子散,我告訴你這只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其中骯髒齷齪罄竹難書。”
“眼睜睜看著民族淪喪,家國破碎嗎?如果錦衣玉食的代價是萬民枯骨,我情願憑一腔熱血砸碎這吃人的世界,還天下萬民一個公平公道。”
“滄桑海船迎風逆行,靠的是水手團結一致,密切合作,而不是,而不是在這裡自相殘殺勾心鬥角,難道你不希望天下萬民過上平安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