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聽到了,卻又似乎沒有聽到。
蘇錦不能耽擱下去,拱了拱手轉身朝外走去。
“蘇專使,且慢!”米花顫聲道。
蘇錦轉頭道:“姑娘還有事麼?”
米花緩緩起身,來到蘇錦面前道了個萬福道:“奴家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大人恩准。”
蘇錦微笑道:“說罷,但能辦到,必會答應。”
“奴家求大人一件事,馮爺落入你們手中,自有朝廷律法懲治,還請專使大人莫要使他受皮肉之苦,另外奴家雖然為了大義而辜負於他,但是他畢竟對奴家有恩,所以奴家想見他最後一面,不知大人可否恩准。”
蘇錦想了想道:“見面之事容易,但馮敬堯乃罪魁禍首,是否受皮肉之苦那就要看他本人的態度了,而且審訊職責不在我手裡,這個怕是不能幫上忙了。”
米花輕聲道:“如此有勞大人了,他自作孽便由他自受吧,奴家能見他一面,也算是不枉他與我相知一場,多謝大人了。”
蘇錦擺擺手,推門而出,門口王朝馬漢站在黑地裡來回晃悠,蘇錦快速吩咐道:“立刻回去,你二人即刻分赴馬軍軍營和廂兵軍營,命趙都頭和潘江帶領人馬於府衙廣場集合。”
三人匆匆穿過笑語歡聲的紅影館院落,衝出大門沒入黑暗之中。
……
夜已二更,黑雲遮了新月,整座城中黑漆漆,冷颼颼。
府衙廣場前一篇人嘶馬叫之聲,潘江抽調出的三百廂兵和馬軍一百五十名禁軍陸續集合。
蘇錦站在衙門前的臺階上,腰背筆挺神情嚴肅,潘江和趙都頭跑步登上臺階拱手道:“大人,卑職等奉命來到。”
蘇錦點點頭道:“潘指揮,城門的事安排好了麼?”
潘江拱手道:“一切妥當,都是我的得力手下,每一門三都人馬,保證連只鳥兒也飛不出去。”
蘇錦道:“好!潘江聽命!”
潘江跨前喝道:“卑職在。”
蘇錦伸手從袖中掏出一張紙,交給潘江,潘江藉著燈光一看,頓時呆住了,只見上面密密麻麻羅列著二十多人的姓名,個個熟的不能再熟,正是揚州府衙的一干頭頭腦腦。
“依照名單,帶人全部抓捕歸案,跑了一個,唯你是問。”蘇錦的聲音冷的像枝頭上的打著旋兒的寒風。
潘江身子挺得筆直,喝道:“大人放心,少了一個卑職割了腦袋湊數。”
蘇錦點頭道:“快去。”
潘江轉過身來,揮手吼道:“弟兄們跟我來!”帶著三百廂兵舉著火把直撲東城官員聚居之處而去。
蘇錦看著潘江的兵馬消失在街角,轉過頭來,低喝道:“趙都頭何在?”
趙都頭忙道:“卑職聽命。”
“立刻兵分兩隊,分赴北口三里南北入口,將衚衕封鎖起來,一個人也不要放跑了。”
“卑職遵命!不過大人,咱們只有一百五十人,又分了兩路,如何拿人?”
蘇錦喝道:“本使要你拿人了麼?堵住衚衕口,用你的弓箭,用你的長槍,不要讓他們突圍,那裡是馮敬堯的老巢,最少有幾百人在內,衝進去難道找死麼?”
趙都頭撓頭道:“可是幹圍著?他們突出來也擋不住啊。”
蘇錦道:“阻撓半個時辰便大功告成,因為到那時,宋知府的五百廂兵也就回城了,再一鼓作氣,全部抓獲歸案。”
趙都頭這才明白,原來是拖延時間,忙高聲道:“卑職遵命。”
蘇錦轉頭對張龍道:“馬隊分兩隊,趙都頭帶一隊堵南口,你帶一隊堵住北口,切記不可妄動,在衚衕口設立工事,有人往外跑便警告,警告不成便弓箭狙殺,不要留情。”
張龍點頭答應,跟著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