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馬,帶著馬隊,一陣風般的捲入黑暗之中。
幾百人來的快去的更快,府衙廣場上剛才還是人嘶馬叫,瞬間便空空蕩蕩了。
馬漢看著蘇錦道:“爺,我們幹什麼?難道在這裡等?”
蘇錦道:“牽馬過來,我們去見見咱們的老朋友,別叫他趁亂給跑了。”
馬漢疑惑道:“見誰?”
蘇錦道:“龍真啊,這小子獨門獨院在過著土財主一般的日子,今夜這麼大的事,萬一他聞風逃了,可是個麻煩事。”
馬漢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就咱們兩?”
蘇錦點頭道:“不用擔心,看守他的只有四五個提刑司的差役罷了,一幫窩囊廢,你一個人可以打他們十個。”
兩人牽過馬來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府衙東首繁華的東大街兩旁,豪宅鱗次櫛比,有的宅第比府衙還闊氣,即便級別沒到那個份兒,但是有的宅第門前照樣蹲著石獅子,只不過雕刻的時候打了些擦邊球,看著像獅子,卻又長著牛鼻子。
這些宅第中住的大多是揚州的大小官員,名義上宅子是買來的,但是明眼人都清楚,揚州府知府而下盡是些五品六品七品的小官兒,所管轄的不過是一個到兩個部門而已,大宋的官兒俸祿雖豐厚,但還不至於能讓這些五六品的官兒能住的起這樣的高宅大院。
這些宅子全部都是馮敬堯半賣半送而來,馮敬堯明白這個道理,養著狗兒幫自己看門,雖然栓著狗的繩子攥在自己手中,但是狗兒也要喂好食料,否則紅了眼的瘋狗餓的發昏,一狠心翻臉不認人,咬不到別人反咬一口,那可吃不消。
所以東大街的地皮被馮敬堯買下之後,便興建了眾多的豪宅,半賣半送餵了這些狗兒。
官員的宅邸附近,免不了戒備森嚴,幾位身居要職的大人假公濟私,調了自己衙門裡的差役晚上來巡邏,一到晚上二更過後,三三兩兩的差役們便出動了,孤魂野鬼般的在大街上晃悠,反正當著小差也沒什麼油水,幫上官看看門巡巡邏,一來可以套些關係,二來一夜過來一百文的賞錢也是一大筆錢,畢竟累死累活的當差,一個月拿到手也不過兩貫大錢而已。
差役們平時又好個面子,公門中人在寒酸也不能失了身份,若是出手扣扣索索還不如街上的泥腿子,那可不讓人笑掉大牙麼?
冬夜巡邏,苦雖然苦,但是畢竟有黑夜遮醜,誰也看不見,白日裡只要人前光鮮,那也算是苦得其所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差役們在街頭跺著腳哈著熱氣剛轉了一圈,躲進臨時歇腳的小屋裡圍著火爐屁股還沒烤熱,就聽著街角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咚咚咚的腳步聲踩得地面似乎都在顫抖。
領頭的差役朱八趕緊起身,便招呼大家出去看看,一邊怒罵道:“這他孃的是那幫夜遊鬼,半夜三更奔喪麼?動靜這麼大,要是驚動了宅裡的大人明兒咱們又要吃癟。走,看看去。”
眾差役罵罵咧咧的起身,一窩蜂擠出小屋,只看一眼,差點沒嚇尿了褲子,只見滿街的火把照的大家連驚恐的鼻毛都一清二楚,約莫數百兵士全副武裝,提著朴刀,舉著火把正分成十幾隊往大人們的宅子門前堵。
一名差役驚駭道:“朱大哥,這是廂兵啊,那領頭的我認識,是廂兵指揮潘江,他們怎麼帶兵來到東街了?怎麼辦?”
說話間廂兵們已經飛快的堵住了街道兩頭,已經有人開始咣咣的捶打官員們的朱漆大門了。
“怎麼辦?朱大哥?要不咱們去問問情況?”另一名差役抖著嗓子問道。
“問你妹的奶。子,要問你問,二傻子一樣,咱們上去找死麼?犯得著為了一百文錢上去找揍?”
“這……明日要是大人們怪罪怎麼辦?”
“明日?瞧不出來架勢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