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時光,更有特例如素心,根本就不被幻境所惑。
對東方敘來說,他還是第一次有些分不清幻境和現實。
迷霧也有,實景也有,他輕輕漫步在霧氣縹緲的山峰小路間,心情是從未有過的平靜。
他想起了過去上萬年的時光。
一開始,只是想活著。
因為天資卓絕,被魔修看中,帶回了哀牢山。他為了自己不成為補品,暗中提升力量,等到能讓人仰望的時候,就開始殺殺殺!犯他者殺,欺他者殺,恨他者殺。
世間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留戀,從不想死,他漸漸的活得越來越肆意妄為。
有時候他甚至有些變態,喜歡看人在他眼皮下掙扎求存,最後卻不得不帶著遺憾和絕望消散在天地間。
總之,他不會給人任何反撲加害他的機會,就這樣一直過了無數年。
直到和裴練雲相遇,他突然有種詭異的想法,或許這麼多年的時光,就是為了等待她的那刻。
那個女人美得讓人窒息,簡直就像最甜蜜的毒藥,讓人趨之若鶩,哪怕傷及血肉筋骨。
而他在這座山峰忽明忽暗的陰影中緩行時,手裡牽著的卻不是面無表情的師父,而是豆蔻年華的少女,更是年紀還小一號的裴練雲。與裴練雲相比,阿緋更活潑一點,少了生人勿近的冷肅,有著與她外表年齡相符的青春活力。
唯獨一身紅衣,她從未改變過。
他叫著阿緋的時候,少女每次都會睜著一雙無辜天真的漂亮眼睛,瞪著他,不滿地問他幹嘛。
東方敘坐在一塊青石上,取了腰間的水袋,喝了幾口,遞給阿緋。
阿緋還背對著他,小嘴撅著在賭氣。
東方敘眯了眼:“就這麼不喜歡我叫你?”
阿緋哼了一聲:“就不喜歡。”
東方敘又喝了幾口水,問:“為何?”
阿緋沒吭聲。
就在東方敘以為她不會再跟他說話的時候,少女卻突然身形一晃,貼到他後背,墨色的長髮垂了幾縷,擦著他的脖頸,輕輕晃動,勾起他心裡繃緊的某根弦。她更是狀似天真又狀似有意的,紅唇貼著他的耳邊輕語。
“叫阿緋就是擺師父架子,我不喜歡你做我師父,我要嫁給你。”
東方敘愣了愣。
雖說他拜師只是為了盜取崑崙中那件傳說中的東西,並沒有當真,可到底誰是師父?
阿緋說完,見東方敘沒有反應,直接偏頭,緩緩地吻上了他。
唇瓣相接,她的氣息依舊透著魅惑人心的甜,只需要一點點,就加重了東方敘的呼吸。
平日裡多是他挑撥她,何時見她這麼主動過。
他一把按住她的腰,將她拽進懷裡,加重了吻,手也習慣性地探入了她的衣衫裡,觸及她凝脂般的滑嫩肌膚,流連忘返。
本來他想有進一步的動作,她卻如泥鰍般滑開,閃躲到遠處,笑個不停。
“阿緋!”他心裡沒由來生了羞惱。
她滿眼清澈,說逃就逃,毫不動情,哪裡像他紅了眼,迷了心。
“弟子討厭髒兮兮。”阿緋躍至樹間,晃著一雙小腳,“身上全是丹爐的灰。”她腳腕處的紅色綢帶,火焰一般地在半空中飄蕩,晃花了東方敘的眼。
她嫌棄地揉了揉自己的臉,一雙玉手放在眼下反覆打量:“到處都髒,不舒服。”
東方敘站在樹下,抬手托住了她的腳,心裡惱意未消,對著她卻提不起半點火氣,只道:“我帶你去洗。”
“師父最好了!”阿緋一動,從上至下,撲到他懷裡。
東方敘軟香入懷,瞬間什麼惱意都沒了。他手臂託著她的臀,就這樣抱著她,眉梢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