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5頁)

;別管她!'穿睡衣男人吼著,然後自己也跳入水中。

捷克學者離那女人只有兩公尺之遙了;他的腳已踏到池底。

穿睡衣男人朝他游來,又吼道:'別管她!別碰她!'

捷克學者已經把手伸往吐了一大口氣後漂浮的女人的身體下。

此時,穿睡衣男人離他已經很近了:'放開她,否則我宰了你!'

淚眼之中,他什麼也看不見,除了一個畸形的身影。他撲上他的肩膀狠狠地搖晃。學者翻倒,女人從他的手臂中滑落。這兩個男人都沒再注意這個女人,她朝扶梯游去,爬了上去。學者看著穿睡衣男人充滿恨意的眼睛,他的眼裡也燃起相同的恨意。

穿睡衣男人再也忍不住,揮出了拳。

學者感覺嘴巴里一陣疼痛。他用舌頭檢查前排的一顆牙齒,察覺到它正在搖動。這是一位在布拉格曾替他裝過旁邊其他假牙的牙醫精心幫他植回牙根上的一顆假牙;並一再告誡他這顆牙像樑柱般支撐其他牙齒,如果掉落了,便逃不掉戴假牙套的命運了,因此捷克學者感覺一陣無法描述的恐怖。他的舌頭檢檢視那顆搖晃的牙齒,臉色變得蒼白,先是因擔心,後是因憤怒。他的生命湧上眼前,而淚水,這天第二次,充滿他眼中;是的,他哭泣,而在哭泣深處,一個想法浮上他的腦際:他什麼都失去了,只剩下他的肌肉;但這些肌肉,他這些可憐的肌肉,又有什麼用?這個問題像一個彈簧,使他右手揮出一個可怕的舉動:一個巴掌,一個大巴掌,巨大得如同戴假牙套的悲傷,巨大得如同半個世紀在法國所有泳池畔混亂的交歡。穿睡衣的男人消失在水中。

他如此快速、直接地下沉,捷克學者以為自己殺了他;一陣呆愕之後,他彎下身將他扶起,在他臉上輕拍了幾下;男人睜開眼睛,無神的眼光看了看身前畸形的幽靈,之後掙開身遊向扶梯,去找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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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蹲在泳池畔,注意看穿睡衣男人的打鬥和溺水。當他踏上池畔的方磚時,她站起身朝樓梯走去,沒回頭,但走得不快以便他能跟著。如此不發一言,渾身溼透,他們穿越大廳(眾人已離開好久了),穿越走廊回到房間。他們的衣服滴著水,他們冷得發抖,他們該換衣服。

之後呢?

什麼,之後?他們將會做愛,不然你想他們會做什麼?今夜他們會很沉默,她將會像個受到傷害的人般呻吟幾聲。因此一切又可以繼續,他們今晚第一次演出的這一幕將在未來的日子、未來的禮拜裡不斷重演。為了顯示自己置身於所有的庸俗、置身於她鄙視的平凡世界之上,她會逼他再下跪,再道歉,再哭泣,她會比這一次更惡劣,讓他戴綠帽,公開自己的外遇,讓他受苦,他將會反抗,會更粗俗,威脅,決定做件卑鄙已極的事,他將會砸花瓶,吼出可怕的髒話,她會假裝害怕,控訴他是個暴力份子、攻擊者,他又會下跪,又哭泣,自認錯誤,之後她又允許他和她上床,如此繼續,如此繼續幾個禮拜,幾個月,幾年,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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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捷克學者呢?舌頭舐著搖動的那顆牙,他對自己說:這是我此生剩下的:一顆搖動的牙和必須戴假牙套的恐懼。沒別的了?什麼都沒了?沒有了。在一陣突然的領悟中,他覺得發生的事並非是一個崇高的際遇,充滿悲劇性且獨特的事件,而是雜亂一堆的混沌事件中一個極小的部份,這些事件急速穿過地球,使人無法看清它們真正的面目,如此急速而或許貝克將他視為匈牙利人或波蘭人是對的,因為,或許他真的是匈牙利人或波蘭人,或是土耳其人,蘇俄人或甚至是索馬利亞垂死的孩童。當事情發生太快時,沒人能確定任何事,任何事,甚至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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