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委調查的結果還沒有出來,待到調查結果出來後,因為他是副局長,按規矩還是要在常委會上研究,才能做出決定的。”何偉力說。
“我是說你有啥子想法沒有,不然的話,常委會上七嘴八舌的,眾說紛紜,到時候你不好做出決斷,像閆三星那樣的無聊無賴,最好是不要得罪他,我記得古話說的是‘窮寇無追’怕的是兔子逼急了要咬人,他一陣亂咬,對我們不利呀!”艾蕾說。
“你說的也是,但是我一時還沒有想出好主意來。”何偉力說。
“我看不如這樣,他不是想當縣官嗎?他現在本來就是個副縣級,給個縣官他當,不就是提半格嘛,那麼,順便做件好事,想個辦法給他提半格,乾脆滿足他的要求算了。”艾蕾說。
“那怎麼行?這傢伙是半天雲潑大糞——臭名在外,打了人還升官,能說得過去嗎?別人會怎麼看我們了?”何偉力面有難色。
“難是難點兒,不是說辦法總比困難多嘛,辦法是人想出來的舍,你說這樣行嗎?”艾蕾尖嘴對準何偉力的耳朵,耳語了好一陣子。
艾蕾對何偉力說,你可以這樣,然後再這樣,再如何如何,最後如何如何,直說得何偉力連連點頭。
第二天,何偉力和甄德賢正在他的辦公室研究幹部調配方案。紀委書記老侯來見何偉力,向他彙報公務員局鬥毆事件的調查結果。
老侯叫侯克禮,個子不高,滿臉絡腮鬍子,五十歲上下。據說,最先他不叫侯克禮,而叫侯厚德。上世紀七十年代的批林批孔運動中,在文化館工作的父親侯德芙受到批判。說他效忠**孔老二,搞克己復禮,批鬥他的人給他戴高帽子、坐噴氣式,搞得他筋疲力盡,他靈機一動,回家把兒子改名“克禮”,意即剋制封建禮教,在下一次批鬥大會上他對批鬥他的人說,你們說我搞克己復禮。純粹是冤枉我,我想復禮,怎麼會把兒子取名克禮呢?克通尅。克禮就是剋制禮數、禮教。既然尅它,為什麼要恢復它呀?經他這麼一說,批鬥他的人當中也有一些曉事的,對他們的同夥說,這老頭兒也說得有點道理,下一次深入批判就不要再叫他了。因此,知情的人都說,兒子“克禮”這個名字幫他老子躲過了一劫。
老候在部隊從士兵到班長、排長、連副指導員、指導員、營副教導員、教導員,一直幹到團副政委,轉業後分到了松山市。先在法院任黨組書記兼副院長,後又任檢察院院長、黨組書記。在他領導或分管處理的案子當中,基本上都辦成了鐵案,沒有一個是因冤假錯而重審、改判重判的。三年前被提名選為市委常委並擔任市紀委書記。
老候對何偉力說:“市公務員局的鬥毆事件已經調查結束。當事人閆三星因在市黨代會和人代會代表的選舉過程中,得票數低於鄧慶林,受到嘲笑後心懷不滿,主動出手打了鄧慶林兩巴掌,然後二人發生肢體衝突,雙方各有損傷,經市紀委、監察局組成調查組調查核實,事實清楚,當事人雙方都認可調查結果。”
“鄧慶林傷勢怎麼樣?”何偉力問。
“事發當晚有人建議鄧慶林去醫院檢查,鄧慶林沒有去,第二天早晨再去醫院,就沒有檢查出什麼傷勢了。值班醫生說,鄧慶林的臉部遭到擊打是事實,但是傷害程度不大。我這裡有值班醫生的證明材料。”老侯說著在檔案夾抽出一摞字紙,從中間取出一張,雙手遞給何偉力。
“當事雙方對調查結果是什麼態度?”何偉力再問。
“閆三星承認自己一時衝動,不計後果,出手打人,態度很誠懇,並在全域性職工會議上聲淚俱下地作了檢討,我們在調查期間,他還主動向鄧慶林當面道了歉,並願意拿出兩萬元現金作為給鄧慶林的身體、精神補償費。”老侯說。
“兩萬塊現金給了嗎?”
“給了,這錢交在